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张旸跑过来后蹲在宋晁身边询问他有没有事,宋晁懒得回答,只抬头看着段珏的脸色一点一点由冷漠和装逼转变为尴尬和后悔。
尴尬吗?
就问你尴不尴尬!
张旸想要扶他起来,宋晁摆手拒绝了,他看着段珏,伸出胳膊。
段珏用左手把他拉了起来。
“你这手得去医院吧。”
“不好意思啊。”
二人同时开口,段珏愣了愣,立马摇头:“不去。”
“去。”张旸站了起来,盯着段珏:“你去不去无所谓,我朋友被摔了这一下,谁知道会有什么问题?你得跟他去医院检查。”
宋晁那一瞬间想了很多事儿,比如就这摔一下去医院检查也太小题大做了,比如张旸对段珏的态度转变也太大了,比如周围的人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散热闹就这么好看吗,最后的最后,他把注意力放到了“朋友”这两个字上。
他们是朋友了?
是朋友啊!
宋晁的心理活动太好猜了,段珏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傻小子在想什么,有点无语。
还有点好笑。
“那就去医院。”
说这话的时候段珏整个手掌都红了,地上也流了很小一滩出来,宋晁大概知道了围观人群还没散开的原因,也特别好奇这得是多大个伤口。
动脉破了没这么少,静脉破了又好像没这么多。
这俩之间就没有一个半自动脉之类的东西吗?
段珏看起来倒是一脸轻松,好像血不是从他身上流出来的一样,只有在上出租车的时候,大概是害怕把人家的座椅弄脏,他把手缩进袖口,像打包剩菜一样掖了掖袖子。
司机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
“师傅麻烦开快点。”张旸坐在后面说:“他被鳄鱼咬了。”
“啊。”司机愣了愣:“那是不是应该去宠物医院啊。”
段珏闭着眼睛坐在副驾驶上,嘴唇上最后一点血色也消失了,闻言还要死不活的笑了一下。
神经病。宋晁想。
一直到了医院,宋晁才看见段珏的伤口有多骇人。
大概覆盖了大半条手臂,从肩膀一直延伸到手腕前段,一道不规则且极度扭曲的伤口正张牙舞爪的趴在那里,掉落的绷带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失去固定的皮肉都往外翻涌着,张旸看了一眼就跑了出去,宋晁估计是去吐了。
“这种伤怎么能不缝针只用绷带处理?”医生蹙眉说了些什么,段珏和宋晁都没认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