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条鱼都没有啊。”宋晁边走边顺口说。
“水至清则无鱼啊。”段珏回答他。
宋晁看了段珏一眼。
他只是寻常的感叹,或者说其实就是句废话,段珏还是当成个正经问题来回答了。
“我要下水。”段珏这样说着,已经脱了外套和短袖,这些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被风一吹更凉了,还不如直接脱了。
湿衣服被随意的挂在了树杈上被阳光晒着,鞋这种不容易干的就放在了树底下,随缘看它几成干了。
宋晁没脱衣服,他是公共澡堂没有隔间都不愿意进的类型,不太习惯赤条条的暴露在外面。
低头弯腰将裤脚挽到膝盖,湿透的裤子格外紧,都不用担心往下掉。
将鞋袜都放好后,宋晁抬头望湖中心看去。
以段珏的身高,这个深度连他膝盖都没挨着儿,还隔了一个手掌的距离,日头已经逐渐攀升了上来,阳光也慢慢茂盛,他皮肤又白,在这光的照耀下整个人跟个大灯泡一样,身上纵横交错的疤也虚化了不少。
段珏盯着水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目光没有聚焦点。
宋晁刚想问,就看见他整个人蹲了下去。
干嘛呢?
宋晁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脚踩进湖底,小小的石块有些棱角,硌的他脚疼。
但宋晁又停下了,因为段珏就算蹲下,水也没有很高,不过刚到他腰际。
对方很明显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再说这么浅的水,游都游不动,而且还有个大活人站旁边,宋晁就不信段珏还能当着他的面把自己淹死了。
那就太搞笑了。
宋晁淌着水走了两步,找了块湖边凸出的大石头坐着,反正这会儿衣服都湿了,他也不在乎石头脏不脏了。
段珏蹲下后有一会儿没动,估计是在适应温度,毕竟虽然现在天气很热,阳光也很足,湖水还是有些凉的,而且他那么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