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上大学那一年,第一次见到姑妈的女儿,也就是比她小两岁的表妹,两人呆在她房间里看了下午的电视剧,但句话都没说。
林夏桃发现自己有点害怕那一大家子亲戚,并没和他们见过,所以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三哥,你去和娘说,回到京城后我们买个宅子住吧,别住在本家了。”
林夏桃语气有点闷:“你想啊,我们一家人有六个,大伯和二伯家里的人比我们家里还要多,天天这样见面,每天三顿还要坐起吃饭,多不自在,长辈们规矩又多。”
林长卿吓到了:“这么多人?”
“对啊,上次大哥写回来的信里就是这样说的。”林夏桃估算了下,这个朝代的人极其热衷生孩子,大伯和二伯还养了外室,那些女人也给他们生了孩子,林家的子嗣,祖父祖母将来一定会把他们接回来,就算不给名分,但孩子还是得养在正妻名下。
老夫人有三个儿子,都没分家,这儿子又有大群小孩,每天吃个饭都像吃宴席样。
“我等下就去和娘说,我们搬出去住,那么多人看着我吃饭,我吃不下。”
下午,林长卿去找姚玉兰了,结果自投罗网,被姚玉兰得知他竟然没去学堂,姚玉兰拿起棍子抽了林长卿一顿,还罚他靠墙面壁个时辰。
林夏桃听丫鬟说起这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最后带着两个丫鬟过去看林长卿,还给林长卿带了堆水果。
又过去几天,来传旨的人离开。
姚玉兰一直在让府里的下人打包收拾,有些没那么值钱的东西已经被装上马车,先送去京城。
至于值钱的东西,姚玉兰打算他们一家离开时带着起走,现在送回去是放在十多年前她和林文昌居住的院落里,她十多年没回去,自是一个心腹都没,也没人帮忙照看。
姚玉兰害怕被人拿走,等她回到京城,吃进去的东西,他们哪里还愿意吐出来。
林夏桃依旧每天吃吃喝喝,晚上到了小黑的身体里,就在东宫里溜达几圈,不过她记住了去清宁宫的路线。
秦臻白天除了读书做功课,还要练武上各种课,林夏桃发现这个朝代的皇子和氏族公子就好像现代的小孩,上的兴趣班都不少。
比如秦臻,他对围棋点兴趣都没,但个月竟然有十节围棋课,上课就犯困打哈欠,没少被教这群皇子下棋的夫子骂。
他每天要早起,跟着几位武学大师练武,晚上吃了晚饭后休息一会,又要跟着师父学武,最少要练个时辰,才能去沐浴睡觉。
秦臻练武时,林夏桃就趴在旁边看,教秦臻练武的几位师父有江湖高手,还有军中将军,武学师父都是魏国璋请过来的。
用师父的话说,太子殿下学点武艺好防身,将来遇到危险打不过还能跑。
六岁的秦臻出拳已是有劲,不再是以前的喵喵拳了。
九月,秦臻过了六岁生辰。
月底的时候,新的县令带着家人终于赶到梧桐县,也姓林,拖家带口,祖上十多代可能和林夏桃家是同个祖宗,但这代一代传下去,基本没什么来往了。
新县令带了自己的妻子和三个小妾,还有十多个子女,人口众多。
姚玉兰本来想把那些送给村民的家具送给新县令一家,又过了两天,到了十月,家人才从梧桐县出发。
这比林文昌和姚玉兰计划种晚了整整一个月,他们想的是十月到达京城,却不曾想十月才出发,坐马车快则个月十天,慢则两个月。
林文昌做了最坏的打算,希望十二月底可以到底京城,他早就写了信回京,让父母帮忙收拾院落。
老夫人回了信,说皇上赐了林文昌座宅院,皇后娘娘的人一直在处理布置,轮不到他们插手。
这也就是和三儿子家要分家的意思,老夫人心里并不情愿,分家了以后就不好再问三儿媳要钱来负担府中花费,但皇后召她进了次宫,说了大堆话。
皇后娘娘的意思就一个,她再不情愿,也得分家。
这个儿媳妇巴上皇后娘娘,她镇不住了。
老夫人只能同意。
姚玉兰抱着林夏桃上了马车,林文昌抱了林长卿上去,马车宽敞,两个孩子又小,占不了多少地方,尤其是林夏桃,上马车后就是坐在林文昌大腿上的。
“皇后娘娘对我好,我很感激,可我就怕等小桃大了后,娘娘想让小桃嫁给太子殿下。”姚玉兰眉头紧蹙:“我不想小桃进宫。”
旁边的林长卿一脸惊讶:“啊,妹妹嫁给太子当妃子吗?还不如让妹妹嫁给秦臻,这让我就能天天去找秦臻玩了。”
林夏桃满脸无辜,脑袋偏:“听不懂。”
姚玉兰欲言又止,看林长卿一眼:“等你到了京城就懂了。”
林长卿也听不懂,这个太子殿下他都没见过,但这几天经常听爹娘提起,他问娘亲秦臻的舅舅住在哪里?娘亲就不肯说。
姚玉兰闭上眼睛去,叹了口气后她开口:“等到了京城,皇后娘娘召见我,我去问问她,她要是真有这个想法,咱们就早点把小桃的婚事订下来,小桃订了亲,娘娘也不好再指婚了。”
林夏桃闭着眼睛装死,她怕她爹娘和哥哥看到她翻白眼,她才三岁啊,三岁啊。
秦臻也不过个六岁的小屁孩,那小屁孩还和她说过大了只娶个呢。
林夏桃觉得秦臻不是个会拿自己婚姻大事开玩笑,听从皇后娘娘安排的人,他有自己的主见。
所以皇后娘娘把她和秦臻绑在一起,不是害了他们两个人吗?
林夏桃忧心忡忡,出梧桐县这段路就要走很久,未免晕车,她还是天天睡觉,这样就能以小黑的身体去清宁宫玩,见到皇后娘娘了,总能够听到皇后和身边忠心之人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