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清楚啊大哥,柳哥之前是跟我一起住员工宿舍的,昨晚连夜搬走的。”黑子其实有点好奇,江博观为什么对柳哥的去向这么上心。
“那什么,帅哥。”好奇心战胜了一切,黑子看着衣着得体,气质不凡的江博观,小心翼翼的问到:“你跟柳哥真是情敌?”
江博观一怔,浓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什么?”
“情敌。”黑子观察着江博观的表情,觉得他神色有些古怪:“你俩是情敌吧?可看着不太像啊……”
谁他妈大半夜起来给情敌修车啊。
“柳无他——”江博观说。
“黑子!过来,帮我把这车挪开。”有其他员工向黑子这边喊了一嗓。
“来了!”黑子答应着,再看看江博观,不知为何还是心软了一下:“我先忙了,你要真有事找柳哥就给他打电话,他可能会在火车站附近的旅馆暂住吧,反正以前我们没工作的时候,就是这样过来的。”
黑子把牧马人的车钥匙塞给了江博观,然后急匆匆的去忙了。
江博观看着手里的车钥匙,眼眸里一片深暗情绪。
一觉睡到太阳落山的柳无从床上起来,暗仄狭小的房间是他能租到最便宜的单人间,反正柳无对自己的生活质量没什么高要求,有饭吃有地方睡就行,至于吃的好不好,睡的香不香,对他来说都一个样。
火车站附近的噪音很大,下班高峰期车辆川流不息,房间临街也不隔音,柳无拉开窗帘看了看窗外,已经变暗的城市开始亮起了绚烂多彩的灯光。
只是这么多辆车,没有一辆是可以带他回家的,这么多盏灯,也没有一盏是为他而亮的。
长期的孤独容易让人麻木,让人失去对所有美好幻想的能力,过去不敢想,未来不渴望,这大概就是柳无这么多年的一种常态。
柳无踢开挡在脚边的行李包,这是他唯一的行李,里面塞了几件当季的衣服和手机充电器,再无其他。
只有行李越轻,人走的时候才会越没有留恋,他很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抓起床上的手机,因为睡觉调了静音,没想到醒来后看到一个陌生号码连续来了好几个未接来电。
柳无随手把手机的来电铃声打开了,正狐疑是不是诈骗电话的时候,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
还是一个陌生来电,只是号码跟刚才那个未接号码不一样。
号码归属地,显示的是乌城——柳无的老家,一个他离开后再也不想回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