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把方冉怀当空气无视,直接给罗言打了个电话。
罗言赶来的时候方冉怀还没走,他站在角落里,双眼通红盯着黎川。
“你没听我哥的话吗?让你走听不懂啊?”
方冉怀杵在原地,身体因愤怒而剧烈颤抖。
黎川躺在床上,如上位者般发号施令:“再发疯我就让人把你弄走。”
少年这才安静下来,他强忍着某种情绪,默默走了出去。
看到方冉怀离开,罗言这才转身看黎川,语气里满是担忧:“怎么搞成这样了?是不是那小子弄的?”
“没事,跟他没关系,”黎川闭了闭眼,似乎很疲倦,“喝成这样的。”
“你消失了一天,没去公司也不接电话,要是再晚几分钟我就真得去报警了。”
“行了,我先睡会儿,输完了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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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川第二天才出院,他被罗言严令禁止在家休养,还专门请了阿姨来照顾他的一日三餐。他退了梧桐巷的房子,留下的东西也只是叫人去处理,他没再踏入过偏远的梧桐巷,仿佛之前的几个月只是一场梦。方冉怀再一次消失在他视线范围内,不过这次,黎川敏锐察觉到周围的变化。
回家路上,小区楼下,余光里的转角处,电梯关门瞬间的熟悉身影,聚餐中,应酬中,闲逛中。
黎川很肯定,方冉怀早就把他的朋友圈和生活方式摸得一清二楚,但他几乎是在无底线放纵方冉怀,甚至在偶尔他偏离原定计划,没看见那抹熟悉身影时,还会多留意周围几眼。
也不知道方冉怀和他谁更像变态。
罗言虽不知道这其中细节,但也多少从黎川的反常状态中看出点问题,他曾试探性问过黎川,是不是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可他只得到黎川避重就轻的回答:“还好吧。”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还好吧是什么意思?
罗言抓住他的衣袖,着急道:“你别为了保他连自己的安全都不管了,他这种行为是变态你知不知道,都可以被送到精神病院的那种!”
黎川不耐烦甩开他的手,注意力一直放在不远转角处:“他没毛病,也没跟着我。”
这种旁人无法理解的日子过了有接近一个月,两人没有任何交流,也不曾见面,他们就这样靠着跟踪和余光确认彼此存在。
直到平安夜那晚,大雪飘落,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积雪,黎川摇摇晃晃从酒店出来,身边跟着一脸担忧的罗言。
今晚谈了个大生意,对方是从国外飞来的,黎川直接把人安排在自家的度假酒店,又给前台打了招呼,让他们不要拦自己身后那个鬼鬼祟祟的少年,这才放心上了二楼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