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做好的三明治放进包装袋内,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又盯着锁屏那张双人合照发呆,仿佛一个世纪之久,才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黎川走到窗边想抽根烟,但窗帘刚拉开,倾泻日光就刺得他睁不开眼。外面还在下雪,一刻没有停过,积雪已经快没过脚踝,到处都是一片白茫。
他捂着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这才点燃香烟深深吸了一口。大量尼古丁进入身体,他也没能感觉到不适,倒是手臂上结痂的划痕让他有点难受。
很痒。
以身体上的痛苦抑制情绪上的绝望,这是个好办法,但方冉怀没告诉他,原来结痂时候这么难受。
瞬间的疼痛不算什么,需要忍受的是恢复时的折磨。
他盯着窗外飘雪发呆,烟灰掉落到他还没恢复好的伤口上,又是一阵钻心疼痛。
叮——
手机响起,黎川这才回神接电话。
“今天大雪,你还要去吗?”黎野在那边问。
“去。”
“没法开车。”
“我走着去,”黎川把烟蒂丢进水瓶里,“你不用来接我了,我自己可以。”
说完就要挂电话,黎野连忙叫住他:“哥!”
“什么?”
“那个……”黎野深吸了口气,才犹豫说道,“罗言准备出院了。”
“是吗,”黎川面无表情,“那你告诉他,要么在牢里自己死了,要么等出来的时候我杀他。”
“哥……”
“我没开玩笑,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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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城市中心医院,住院部。
黎川刚把三明治放到桌上,身后王医生就进来了,他有点诧异:“黎川?这么大的雪怎么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