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很崩溃,我去找我妈,她说以后要好好上学,只有这句话,我更难过了……”祝星遥咬着下唇,泪水在他眼眶周围徘徊,始终没有掉下来,以至于让他眼睛像滚烫的血液一样鲜红,“我妈她很心疼我,我知道,但是我缺少的支持还有安慰,她从来就没有给过我。当年高考,出发去考场她和我说了一声加油,我开心的不得了,我特别开心,因为她从来就没有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从来就没有。”
“只要我妈鼓励我一点,安慰我一点,知道我精神状态特别差,会很心疼的对我说几句注意身体的话,我就特别开心。”
祝星遥侧靠在车窗边:“初中同学在这期间,找我借钱,我借了,也只有借了没有还。我故意装无所谓的和我妈提一嘴,她骂我,什么蠢词笨语都用上。可她从来不问我为什么借,更不会告诉我,我好心是一件好事。可是当我在朋友圈看见一些同学募捐转发的时候,我告诉我妈捐了十块,她会说三十块凑一天饭钱也好啊。因为差不多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了,我就不想再和她说一些有关我身边的事情。”
黄夕阳手放在他肩上:“但她会问你,对不对?”
“嗯。”祝星遥接着又是一阵叹息,“所以每次我回去见她都很辛苦,很不轻松。可是我很想见她,我很爱我的爸妈。”
“我妈和我爸那边亲戚关系不好,加上家里算不上宽裕,所以每次我妈都会因为钱和我爸吵起来,供车是,供我上学也是。也会因为我爷爷现在住的房子写的是我名字,婶婶对我家态度非常差,加上我妈本来就属于那种不服输的性格,一吵起来就注定没完没了,每次她说让我理解她,我就很头疼。因为……”
“我在想,婶婶她坐月子的时候,是爷爷让我给她送饭,连续送了一个月;他们家盖房子爷爷叫我过去帮我搬砖块,我也帮了。可是到头来,我妈骂我,质问我为什么要帮,还把自己搞到一身泥灰;我以前不明白,我现在明白了,也后悔了,可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还在想,她为什么不听听我说话?我被人骂了,被人造谣,被人骗……”祝星遥突然安静下来,过一会儿转头看着他苦笑道,“一波停了又来一波,我都麻木了。我不愧是o型血,总能被在黑暗中的苍蝇找到。”
黄夕阳捏了捏他肩膀:“我也是o型血。”
祝星遥幼稚地推了推双手:“过给你,都多过给你,你这张嘴这么厉害,骂死他们。”
“阿姨不是说你脾气挺大的吗?”
祝星遥缩了缩肩:“我是缩头乌龟,只敢在壳里放肆,所以才会导致我妈对我的性格有很大的误会,但仔细想想我应该就是这样的人吧,只是碰壁多了四个角都被磨平了。”
黄夕阳在他车里拿了一张湿纸巾给他:“擦一擦,哈哈哈。”
“你笑什么?”
“你给猫擦脸的时候不就是这样的嘛。”边说着还不忘做动作,“抱起猫,先蹭一蹭,然后再擦一擦……”
祝星遥快速给了他一巴掌,黄夕阳捂着手臂,身体缩在一角:“不是嘛,我还拍下来了,你要看吗?”
“你无不无聊啊,这有什么好拍的!”
“没办法,你经常怎么做,而且我来你店里大多数都是拿起相机的,我不想拍下来都难。”
祝星遥:“滚呐!”同时黄夕阳也学着他的语气说出这两个字,异口同声的一瞬间,祝星遥都是懵的?
黄夕阳嬉笑道:“给你的默契好员工加工钱吗?”
祝星遥面无表情地说:“滚。”同时黄夕阳也学他的语气说出这个字。
这次异口同声后,祝星遥马上上手给了他好几拳。
他苦笑不得的反抗道:“不要学我说话。”
翌日。
虞钰这天约了祝星遥拍视频,但是看错闹钟了,提早了一个多小时,但人都到了不可能就怎么样回家吧,反正师哥平时起的挺早的,于是她敲门了,还执着的敲了五分钟左右。
然后开门的是黄夕阳。
黄夕阳!
“你……!?”虞钰好似突然丧失了组织语言的功能似的。
“昨天我们出去拍摄到很晚,我就在祝星遥客房住了一晚。”黄夕阳还没完全睡醒呢,更没有试过这么早起来。
虞钰:“之前我和师哥聊天的时候,他说自己平时不超一点睡,都是准时六点半起来的,现在……额,六点四十多分了。”
黄夕阳低头弯腰真诚的问她:“很晚嘛这位姐姐~”
虞钰被他这声“姐姐”叫走题了,黄夕阳原来这么可爱啊~
“咳……师哥呢?”
“他发烧了,”黄夕阳转身,“天啊,你疯狂按门铃的时候,我就去他房间看了一眼,脸又烫又红,跟个猴屁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