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诶,可别折腾了,睡觉吧。
隔日王哲一起,又是大中午,钟孙子不在了,王哲都懒得腹诽这孙了子,他昨晚为躲孙子睡得早,以为今天能早起点,不中午11点,10点总能起吧,能早点赶去公司吓吓员工,结果孙子大早上的起来弄了一发,孙子走了,他补觉补到一点。
妈拉个巴子的。
折腾了好几天,王哲都虚了,脑子里想的都是老子得吃点啥补一补这事了。
说补就补,王哲在网上订了个新鲜腰子,等到货送到家里了,加药材炖了个腰子汤,喝完才去公司。
他到公司都下午4点了,小伙看到他,白眼翻得飞起,“来啥呀,这种需要你4点上班的公司有啥好要的?”
阴阳怪气的,王哲抽他的脑袋,顺手按着他的脑袋往他办公室走,“走,去我办公室。”
这又不是他想晚来,孙子的锅。
“你干啥来了?”因为他工作量加重的小伙看他很不顺眼。
“别逼我抽你啊,有啥活是需要我干的?”王哲不以为然。
小伙是他的兵,也是他的爱将,是那种王哲冲锋,小子们拿着枪扛着炮跑在他前面替他狂轰烂炸专门干活的爱将,这样的人物王哲还有两个,那两个现在在外面盯公司的交付,要是市里局势危险,王哲打算立即调他们回来,先帮公司守一阵阵地再说。
“唉……”说到这个,小伙就心累,等老板进了办公室,他苦着脸跟王哲说:“市府跟我们公司要一笔先给预付款的货,我看过流程了,符合他们的规定,没坑,他们这是专门跟我们送钱的,老板,这活干不干啊?”
小伙十几岁就在王哲这里打工,他的书是王哲供着念的,大学没毕业,就在王哲公司跟在王哲屁股后面帮王哲干活。
他再懂王哲的脾气不过。
他其实也是知道钟复宇这么个人物的。
起初是老板的朋友们拿他来花样调侃老板,后来有一次,等这些人的酒局散场,小伙送老板回家的路上,老板让他停车下车呕吐,小伙陪他在路边吐完,老板一看时间的点都晚上三点多了,他说环卫工过不了几十分钟就上班了,等环卫工过来,赔个礼,给点钱再走,等环卫工上班的那点时间里,老板跟他说了几句话,他跟小伙说那孙子是老子初恋,过了几分钟,又跟小伙说,不是忘不了他,不过也确实没人比得上他。
老板说的时候,眼里有泪光,脸上有笑,小伙当时看了印象深刻,直到今天还清楚地记得那一晚。
在他眼里,他老板就是个流血不流泪的狠人。
可那天他说起钟复宇,有笑又有泪,太特别,太特殊了。
这人自那天起也成了小伙心头的忌讳,他都不用老板说太多,就把“钟复宇”三个字打成了特殊人物,沾边他就不敢动,怕替老板掉坑,还有一个,怕老板不高兴。
王哲是他老板,也是他哥,比亲哥还亲,让他去炸碉堡他就不会去炸桥墩的那种亲法。
认识他们的,都知道小伙的愚忠。
就因为有他这一号人物,还有另外两号他这样式的,他老板经常遭受嫉妒攻击,江湖都险恶成这德性了,小伙向来一视同仁,除老板之外的老板,不是对手,就是敌人。
他老板就没真正的朋友,就像匹孤独的狼王,底下除了干活的小弟,也没谁了。
现在有钱送上门,专门看钱的小伙也不敢看钱了,在老板的考虑和钱当中,他选择了前者。
“哪个部门的?”看把小伙为难成啥样了,王哲一点儿也不心疼,问道。
小伙说了部门。
是走程序非常正规的部门,预付款也是规章规定内的,王哲这想着就叹了口气,为到手的钱飞走而肉痛,跟小伙道:“先拒绝吧,往后这样的活都先拒绝,在章复宇与市府没发布合作新闻之前,这些活一概不接。”
“那接啥?”小伙很不痛快,“外面都疯了,削尖了脑袋去市府抢活,我们送上门都不要,你是不是嫌骂我们shǎ • bī的人不够多啊?”
“骂呗,放心,到了后面,能捞一点,那点才是该我们吃的,别贪婪。”王哲冷冷看着他,道:“学着点,什么时候该贪,什么时候不该贪,看时机,看分寸,才开个头,你现在就沉不住气,是想被人支配被人玩得团团转吗?”
“我看不懂,”他就是个拉业务的,但公司的资源和主要业务都靠老板,小伙老实道:“你那一层的人脉和资源我都看不懂。”
也搞不定。
“再看看吧,有什么事,先跟我说,你始终提着小心是对的。”钟孙子算是彻底把他的生活搅混了,王哲年初定的公司战略全他妈废了,他必须马上重新制定最新的,形势走势这些信息都得重新观察获取,公司小,庙小,这些都得靠他,妈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