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凯一过来,就对着王哲深深一弯腰,抬起腰来后,他真诚的对王哲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为我之前打你的行为道歉。”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打回来,无论打几个都行,我可以提前跟你出具免责书,你要是觉得法律不认同这种文书,我们可以私下在没有监控的环境下处理这事,再次,对不起。”范凯又弯下了腰。
这态度,谦卑,真诚,是所有道歉者当中,最好的一种道歉方式。
连负责警官都愣了愣,旁边盯着他的两个警察都没想到他有这出,面面相觑,连王哲公司的老幺,都在犯嘀咕:“这咋了,躲厕所打个电话,腰都打断了?”
只有站他身边的老大不为所动,老大看着挑高了眉毛的自家老板,还有脸色变都没变的那个老头子,还有那个钟复宇。
这人很冷静,在审视范公子,从他细微的表情当中可以看出来这人是压根没信这道歉。
老大也决定,他不信这道歉是真的,范凯这么说,不过是为了不进局子。
“道歉赔款方式也由你这边定,我这边全力配合,希望能获得您这边的谅解。”范凯说完,定定看着王哲,说出来的话,铿锵有力。
只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的气息是急促的,眼睛是血红的,王哲看了看他的手,手握成了拳头,不知道指甲有没有掐进肉里。
都恨成这样了,还是把该说的话都说了。
要换个人,可能就息事宁人了,王哲在心里评估了一下,觉得还是算了。
有些人能饶,有些人不能饶,范凯就是不能饶的那种,因为哪怕他这次饶了范凯,范凯以后也会变本加厉,不择手段搞他。
王哲不是不能搞死的,这人只要小动作多点,扰得王哲不得安宁,王哲这日子就不用过了。
还是直接干死的好。
如果说之前王哲只想让这人进去关几天,让钟复宇跟范凯狗咬狗就放任不管了,王哲现在就是想彻底把范凯的腰打断了。
之前他觉得放虎归山还没事,现在这虎还是可以放,但要把虎变成病虎、残虎放,他要把范凯彻底打怕了,不敢再回来惹他。
王哲没回他,而是直接走向钟复宇,把人拉到一边,确定老大带着老幺守在他身后,他低头问钟复宇:“你跟他家里人谈了?”
“谈了,他们打电话过来了,跟我向你表示道歉,说如果你这边不管和解不和解,范凯到家他们就会教训范凯。”
“你怎么看?”
“场面话。”可听,不可信。
王哲不是问这个,再问:“我是说范凯的道歉。不过,我也不是问他道歉真不真诚,他都要气炸了,我没瞎,我的意思是,他事后会不会反咬我,不搞死我不罢休的那种?”
“会,我说过,他有征服欲,他性格也是强硬自我的,他是爱我,但更爱那种征服我之后,把我挂在他胸前当勋章的骄傲自豪,我认为他擅长秋后算账。”钟复宇淡淡道,不介意跟王哲说,他的前男友,实际上也并不是很爱他,真接纳他,范凯更爱“钟复宇”三个字所代表的成就,和征服代表着天才与富有的“钟复宇”这个人所给他带来的荣耀和光辉。
这也是爱,但就钟复宇看来,本质上跟邹灵逸的爱也没什么差别,都是企图通过征服一个有价值的男人,去证明自己的价值。
通过征服别人来证明自己的价值,来更爱自己,强调自己的杰出和优越。
要是他们真干成了,这也是他们真实的能力。
但钟复宇认为自己不是他们能征服的,所以他们分手了,分得还算干脆,都是钟复宇看穿了他们,算准了时机。
他比他们看得还更快几步,猎人总以为比猎物要有耐心,用付出麻痹猎物,但猎物要是站得足够高,猎人的动作他是能一目了然看得清清楚楚的。
“那你之前准备怎么处理他?”王哲又问。
“一切我出面。等下你就走,剩下的交给我。”钟复宇淡淡道:“得罪范家的都是我,决定也都是我一个人下的,他们要是越过我找你麻烦,柿子挑软的捏,他们家也走到头了。”
“饿死的骆驼比马大……”王哲笑。
不等他说完,钟复宇打断了他,他轻轻地碰了下王哲的脸,带点凉气的鼻息扑在了王哲的脸上,让王哲的脸有些痒,“我知道,我顾忌的少,想事没你想的全面,但我在意的我都知道,我想懂的我都知道,我知道他以后会不择手段折磨你,哪怕搞些小动作,小动作多了,也会弄死人的,但他和他家要是有人提前对他们搞这些动作呢?自己家门口的狼都不少,他们就腾不出手出去打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