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喜欢你的人,就这么不痛快?”褚曾翎猛然发问。
一直看着窗外的徐行名听后转过头,车灯被调暗,也能照出褚曾翎不高兴的脸色来,褚曾翎没有看他,直直望着摆渡车前方。
傅亳州发来的信息简短极了。
【说起来,我好像早有预感,你看不成这次昙花。】
徐行名真默然。
这一刻,他看着褚曾翎的侧脸不知就怎么想到,自己生日那天,零点前一分钟,他还许着愿:要是褚曾翎在下一秒出现,他就原谅所有的“失去”。
那么,如果失去他,褚曾翎会怎么样?
“那你呢?十二年后失去我也可以做到无动于衷?”徐行名的话语里有着令人沮丧的难过。
“是我在……”褚曾翎被弄得恼火,又突然哑火,他依旧看着前方,想了想认真道,“我不知道。”
徐行名正在庆幸这个答案的一半机会,他听到褚曾翎又说。
“徐行名,你知道吗?我现在觉得,这辆车都比我活得明白。它至少清楚今晚的路线、明天的路线。”
徐行名一凛。
“我不知道。徐行名。”褚曾翎忽地转向他,“我突然什么就不知道了。”
车门突然一动——
一个大叔带着一阵寒风进入车内,司机紧随其后。
他们又陷入沉默。
褚曾翎到达g市家里的小区时已是夜里快两点。
他要开门时,闻到一阵油漆味,他顺着味注意到门口的墙面有被刷过的痕迹,他忙退后,这才发现整面墙都被刷过,而走廊一旁褚家经常放伞的地方,放着报纸,还盖着什么,褚曾翎打开,是一罐白漆。褚曾翎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什么了,何况墙面最上方还有没涂干净的红漆。
他大步跨到走廊尽头,一把推开走廊的窗子,十一月的暖风吹进来,植物散发出的熟悉味道,提醒他这是他从初中到高中待过六年的家。他拿起门口盖着的油漆桶,踩在板凳上戴上手套拿着刷子把最上面的红字一笔一笔刷掉。
做完这一切,他才拿钥匙开门。
一推开门就傻眼。
客厅大亮,站着整装待发的三个人疲惫又期待地望向他。
褚爸穿上拿下十大中小企业家时穿的西装,曾妈换上吃喜酒才有的装束,肩膀还披着一块手工绣花的披肩,妹妹褚玉苗就更夸张了,这个家伙居然穿上裙子,幸亏个个脚上都是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