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曾翎可太喜欢亲吻了,吻着吻着徐行名的小嘴就会张开,湿湿的追着他。
等到第二天早上,两人一撞见对方都不自然地移开目光,仿佛一对上就和被烫了一样。手也不知道该摆哪儿,脚也不知道该放哪。徐行名拿着刮胡刀中途拐去客厅。刮胡刀微笑,这条路我没见过;褚曾翎则摸着脑袋,嘴里嚷嚷,八达通在哪里来着。八达通心想,老子就在你手里。
两人硬是扛到吃早饭,那粉红泡泡往外冒得吓人。
碗说没见过褚曾翎正脸啊,脸都快埋碗里了,虽然小伙还挺俊;筷子说徐行名这准头极速下降,夹什么都不中,尽管姿势优雅很帅气。结果是褚曾翎从碗里拔出来,夹了西兰花到徐行名碗里。
徐行名一僵,褚曾翎一顿。
一秒后,两人都笑起来。
“早。”
“早。”
谁先打招呼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清晨,被拉开的阳台吹着晨曦到屋中,挂着的衬衣在他们目之所及处随风摇晃。
他们想到的都是——
他在我身边。
褚曾翎先换好鞋。
徐行名收拾好时就看到背对着他的褚曾翎伸出一只手递到他面前,抓了抓。
他笑笑,立马握住褚曾翎。
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出家门,走完走廊,走到楼梯间。他们刚过去就发现隔壁的黄太正在叮嘱儿子明天比赛的事。
突然看到人,两个人都是一怔,可谁都没松开手,反而握得更紧、更紧。
小孩很有礼貌,在黄太的示意下先打招呼。
“早晨。大佬(大哥),你上次教我的捉蜻蜓的方法特别特别特别好用。好犀利喔。(好厉害喔)”小孩很兴奋地对着褚曾翎讲话,跟着就注意到两人牵着的手。小家伙有些不解地发问,“大佬,你们……为什么牵着手?”
九岁的孩子突然这么一问,连带着黄太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欣慰也立马转为复杂。
“早。”黄太仓促点头应和徐行名的招呼,叫着小孩的名字让他过去。“嗨呀,我们快迟到了。快点。电梯到了。”
小孩很有礼貌地道别:“拜拜,大佬。拜拜,哥哥。”
褚曾翎却回答:“因为我猜丁壳赢了,我可以一直牵着最重要的人。”
此时黄太的脸上划过尴尬。
徐行名静静注视着一切,这样的目光并不陌生。黄太已然很礼貌。他同样为褚曾翎的答案意外,意外于,一向坦诚如褚曾翎也会通过一些小手段来做个平衡。徐行名意外,褚曾翎没松开手;徐行名更意外,这个人也并非每件事都做得绝情不已。
徐行名叫住小孩子的名字,温和的目光注视他,就像平常那样,徐行名接着说:“你也可以通过猜丁壳去牵想牵的人。”
小孩更为直率:“我不用猜丁壳,就可以牵。”小男孩说完直接牵起黄太的手,叫道,“妈咪。”
黄太的脸色闪过意外的惊喜。
“大佬,电梯要开了!”小朋友高声提醒。
徐行名正犹豫着,褚曾翎握住他的手在手背安抚地点了点,徐行名回以反握,一转头,黄太招呼道。
“快上电梯。”
他们在一楼下,黄太到负一层去找开车的黄先生。
两人一同出街。
早上的商业街几乎没什么人,路边的清洁工倒是在整理垃圾。
两人牵着手并肩而行。
路口人逐渐多,褚曾翎自觉在还有几步到路口时渐渐松开徐行名。他倒是恨不得招摇过市,向全世界展示他们的关系,但他不知道徐行名愿不愿意在外边也这样。
可是徐行名握住他的手,就在下一秒。
褚曾翎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这么敢吗?”男人煞有其事,轻松亮眼,手却暗暗攥紧。
徐行名抿了笑,眉长眼亮,满是熠熠,握紧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