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做无事发生,他转走了徐行名名下所有的资产,除了繁园,和一些定期的封闭资金。徐行名当初给他开放的权益变成他作恶的便利,徐行名对他的信任,全部变成他插入徐行名心脏的一把利剑。他当初开玩笑说的,“你不怕我卷走你的钱”,竟然一语成谶。
徐行名发现得比他想象中要晚一些。
还以“也许是弄错了”开场。
他当时在干什么?哦,换浴巾,他准备欺负人。东窗事发,他明明最期待这一刻,却平静得不像话。他坐在床上,他说没有弄错。他说是他做的。
徐叔叔望着他,还让他不要开玩笑。
他就笑了,为徐行名不愿意相信他会怎么做。可是他笑着笑着又觉得自己很可悲,他两次犯法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他妄想抓住一抹抓不住的青烟,就得接受自己的自大和可悲。
他弯腰,从床头柜拿出文件袋,他把偷换的证据扔到徐行名面前,他说,徐行名大可去告他。这样财产会判回,他也会被抓起来。
报警吧,他就死心,再也不纠缠。
徐行名却蹲下来,那双波光粼粼的狭长水眸闪烁着他宁愿看不懂的东西,他看着徐行名单膝跪地到两条腿都放下来,徐行名伸出手,眼神澄澈到近乎虔诚,徐行名的手轻轻地贴在他的脸庞。
他该躲开的,恶狠狠的,就像此时沸腾的心、煮沸的恨。可他一动不动。
徐行名说,阿翎,你别这样……语有哽咽。
他几乎笑出声。让他神经质的人叫他不要发疯。
他该教徐行名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发疯。
他是个混蛋。徐行名低头亲吻他膝盖时露出修长的后颈,他毫不犹豫掐住那一抹脆弱。
面对徐行名如洗的目光,褚曾翎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混蛋过。
可徐行名没有计较他的冒犯。
他几乎裂开来。没有哪一刻能像此刻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卑劣。
他立刻推开徐行名,再俯身亲吻徐行名,却相当温柔。
整个过程很温柔很温柔。
然后,他一口咬住毫无防备的徐行名。
他抱着痛得挣扎的徐行名。他看着徐行名右肩不断渗出血液。他感受到灭顶的快感。
他没有被徐行名揍。他替徐行名上药。
作恶的人开始提要求,他要求徐行名以后每个月的2号,6号,26号,都要来他的公司接他下班。这样,他会给徐行名一张支票来维持繁园的开支,生活花销还有其他。
徐行名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缴繁园一周的电费。
再后来,徐行名如约而至。
倒是褚曾翎经常因为出差忙碌,根本不记得哪一天是哪一天。
他们在这之后有吵过。可事实不容狡辩,徐行名于心有愧,所以甘愿受罚。
徐行名像一抹青烟,他偏要关住这抹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