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和这样冰冷的褚曾翎相处过。
徐行名见过褚曾翎对他的点滴珍惜,因而藏在表面之下的疏远,是那么地明显。褚曾翎不再贴着他坐,也不再在任何两人独处时牵他的手。徐行名习惯站在一旁去观望,以往有褚曾翎在,他就算站在一边,也会被人拉进热闹里去。现如今,褚曾翎就在热闹中望着他,褚爸曾妈问起来,褚曾翎面不改色地说他肺不好,在人少的地方透透气。
褚曾翎连借口都想好。总之,他们不再像往日里贴在一起。
徐行名知道,褚曾翎也知道徐行名知道。
可这像一场仗,徐行名不能示弱,更不能偃旗息鼓,面对褚曾翎的冷漠,他表现得更加冷漠。一个人走完全程,褚爸曾妈苗苗时常陪他,还有仪姑,总是时不时回头,望着他。
他们回卧室的作用,似乎是只睡觉,即使两个人在洗漱时相遇,也当做对方不存在一样,自己需要的剃须刀在对方那边,宁愿等那人用完挪开,也不肯开口。褚曾翎察觉到这点,一瞬间攥紧剃须刀把,强忍住才没有扔出去,动作僵硬地侧身。
褚曾翎透过镜子看着人侧身小心翼翼地避开自己,看着徐行名洗干净的脸憔悴不已,看着徐行名下颌长出来的胡茬,他一把抓住徐行名伸出的手腕。
“你连挨都不想挨我吗?就这么不想碰到我?”想要好好说话的褚曾翎一开口就充满怨气。
被陡然抓住的徐行名眉头紧皱,试着抽出自己的手腕,却抽不出,反而因此被褚曾翎直接堵在洗手台。
“放开我,褚曾翎。”
褚曾翎不断往前走,人就被挤得快要坐在洗手台,褚曾翎双手压在徐行名两侧,身体不断逼近徐行名。
“你不是不和我说话吗?”褚曾翎压着怒气,仔细听,还有一股委屈。
徐行名猛然听到,眼眶红掉,垂着眸低声说:“我们分手了。”
“明年四月!”褚曾翎黑下脸强调。
“你这样……”徐行名抬起头,又细又直的脖颈高傲不已,“不怕他伤心吗?”
“我怕谁?”褚曾翎只感觉自己的心被徐行名一句一句地搅,面前这个人高傲地让他难受,“我怕谁!你说。徐行名,你说!我他妈怕谁!”他不断逼问,眉张眼厉。
“褚曾翎!”徐行名激动地高声,冷峻的脸变得通红,狼狈不已地重复,“别像个小孩一样行吗?”
褚曾翎的顿时火冒三丈,可很快,他又哑火,他松开桎梏,手一抬,也坐在旁边的洗手台子。
“我二月底要离开一段时间。去巴西出差,大概两周。我要考察一个矿产。”褚曾翎忽然说道。
“嗯。”徐行名应声,跟着又说,“注意安全,曾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