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他们没有说话,一片黑暗里,彼此都觉得平静下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繁园更新最先进的安保系统。徐行名回家时还遇到记者。徐行名看着记者狂热的眼神,要不是章管家替他挡开,他大概会说他也不知道褚曾翎的近况。即使同在一个屋檐下,徐行名也要通过新闻来了解褚曾翎。仅仅一个月,连徐怀森都笑褚曾翎没福气,再到徐怀森请他找找褚曾翎,让褚曾翎帮帮徐氏集团。也听到学生里,讨论褚曾翎在证监会fēng • bō后接受采访,听到学生们讨论封面上褚曾翎的夺目五官和宽肩阔背。
徐行名当然也有比记者早知道的。
当证监会要查他。
“别担心,我配合调查。”
“我知道。”徐行名说。
“我是不是打不打这个电话都无所谓,徐行名?”
“也不是。”徐行名说,“我很担心你。”
褚曾翎突然鼻酸:“你他妈可真行,徐行名。”
包括,金融危机席卷之前,褚曾翎来找他。
大学课堂,徐行名正在上课,这个人进来后直接坐在后排。
学生纷纷侧望,再又回归平静。
他平静地讲课,讲《八声甘州》,讲着讲着,他讲《柳枝词》。他说词人作词之前,见过一个女孩,却因为朋友开玩笑,因而误了约定。
他说古人见一面要很久。一别也许是生死。
他讲到这里望向褚曾翎,数米之远,褚曾翎也在看他。他掩下情绪,说,能见要见。他忽然不想去冰岛了。当然,这个念头只有一秒。
课一下,学生们离开。
他走向褚曾翎。褚曾翎坐在课桌上,西装革履的人解开领带,拉开衬衣,瞧着还是几年前大学里,那个将课桌塞得满满当当的人。
褚曾翎和胡钦相处的画面突然就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