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那个像王子一样用白皙手指在琴键上演奏的少年仿佛只是在梦境中偶见的人,如今在魏应城的记忆里越发遥远,只剩一个模糊的影子。
但不知道为什么,魏郁看着他的眼神里除了藏在最深处的恨意,慢慢多出了别的情感。
魏应城姑且把它称为对于玩物的不甘心。
魏郁既不希望魏应城彻底离开,也不满意魏应城这样麻木。
他更多是把魏应城当成玩具。
在笑的时候必须笑,在哭的时候必须哭。
但魏应城总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让魏郁很不开心,所以变本加厉的逼魏应城作出别的反应。
直到魏应城哮喘发作,魏郁才拍着魏应城的后背让他不要害怕。
魏郁总是这样,逼着魏应城到死胡同里,然后再像个慷慨温柔的圣父在魏应城耳边说“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反反复复,乐此不疲。
酷暑的余温迎着季风降下瓢泼大雨。
残夏的雨像是要摧毁天地一般,滂沱拍打着地面。
魏应城湿漉漉地站在家门外,手里拎着用塑料袋包着的黑森林蛋糕。
一个小时前,魏郁看着窗外的雨说想吃,魏应城就不得不出去。
但这么大的雨,魏应城猜这蛋糕要么湿了要么变形了……
无所谓了,魏郁生气也好,他已经照做了不是吗。
魏应城打开门。
他怔怔地看着端坐在客厅的男人。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落在地面。
魏仲恺抬眼,眼神淡漠中带着些许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