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要问臧北天能不能帮我?”魏郁低吼着,眼眶中却溢出眼泪。
魏郁是个从来没有心的人。
但此刻,他的心底翻涌着密密麻麻的酸楚和刺痛。
“为什么?你应该让我去死,为什么要帮我?”
在臧北天给出答案之前,魏郁设想过很多可能。
他的推理基于理性和现实,无论从什么角度去想,最后得到的都不会是这个答案。
为什么魏应城还会在意自己?
他凭什么让魏应城这么对自己?
魏郁知道他现在哭得又狼狈又难堪,但他根本停不下来。
在很久以前,他被称为父亲的人按在地上用椅子砸背,被称为老师的人用剪刀剪破手指,在最冷的冬天跳进河里。
这些时候,他都没有掉一滴眼泪。
他以为自己早就麻木到丧失了哭的能力。
但是现在眼泪却像决堤了一样。
这种流泪的冲动来势汹汹,像是要把过去所有没哭出来的眼泪一并哭干。
他撕心裂肺地哭到魏应城的衣领都湿透了。
魏郁紧紧把魏应城抱住,哭到大脑缺氧阵阵发晕。
“哥,我真是个畜生。”
不等魏应城回话,魏郁又把脸埋在魏应城肩窝上哭了起来。
后来很多次,只要魏应城提起魏郁哭湿他一件毛衣的事情,魏郁都会装作从来没发生过,咬死自己没有这么丢人过。
但在当晚的那个吻,魏郁偷偷回忆过无数次。
魏应城递给魏郁一条热毛巾,又无奈又忍俊不禁地说:“捂捂吧,你这眼都快成核桃了。”
魏郁同样也又难堪又感动。
他从来没在魏应城前面这么脆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