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院长。”周康成接起电话,摸了摸鼻尖,到底还是有些心虚。
宿宿坐在后排,挺直上身,眼巴巴地看着周康成。
老院长打电话过来无外乎因为白天宿宿差点走丢的事情,在电话里对周康成好一阵数落,说他们节目组如何如何不负责任,如何如何不关心宿宿的安危,实在不行他不治病了,把签约费还给他们。
听到前面周康成还跟孙子一样应着,听到后面语气都变得严肃起来。
“院长,这种事开不得玩笑,身体要紧,我会替你照顾好宿宿。”
老院长又说了两句,让他把手机交给宿宿。
宿宿接过手机,紧张兮兮地问:“院长爷爷,你身体怎么了?”
宿宿听周康成叔叔刚才说话的语气有点不对劲。
老院长笑了两声,“我能有什么事啊?”
宿宿依旧觉得不安,“是不是你腿又难受了?”
院长爷爷的腿一到阴雨天就疼得不行,连路都走不了。
老院长说:“我没什么事,倒是你,今天被吓到了吧?”
宿宿摇头,“我有听你的话乖乖留在原地,没有乱跑。”
院长爷爷又问他在这边适不适应,要不要回孤儿院,宿宿没有同意,他说他很喜欢这里,也很喜欢这里的小朋友,他们不会像孤儿院的小朋友一样排挤他。
闻言,院长爷爷没有坚持,尊重他的意愿,又问了一些他在幼儿园的事情,宿宿像倒豆子似的全部说出来,自己每天去几趟洗手间、喝多少口水都说得明明白白详详细细。
车行驶在道路上,窗外风景像长了腿似的后退。
宿宿和院长爷爷说了许多,最后在长达十秒钟的沉默后,宿宿手指捏着衣角,垂下眼帘,神情有些没落,说道:“爷爷,其实妈妈早就不想要我了,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