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霁初再次瞥过来时,他终于小声说道:“哥,早上我妈来电话了,让我回去。”
陈霁初没想到会这么快。
那天混乱的争执场面仍历历在目,他们随意施用贬低自尊的伤害,却毫不费力地将人赶走又召回。也许是因为家长对高考的执着比子女更甚,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回去复读。
只是,陈霁初无法从叶启维脸上看出他真实的态度。
沉默中,时间无限拉长,周身开始滋生一种莫名的别扭。
陈霁初终于微不可察地舒展眉头,平静道:“行,那就回去吧。可以重来的事情为数不多,别再错过了。”
等人走远后,陈霁初才想起他们仍没有问彼此要一个联络。
叶启维不过是在他的家里和梦里,在他的人生中短暂地停留了两天。陈霁初自己都不知道,刚才那不可名状的情绪中究竟藏着什么。
陈霁初晚上睡得很香。这次,他什么也没梦到。
前天夜里他还心如死灰,认为梦中的那把刀正是他病入膏肓的证据。凶器第一次入梦,却营造出永恒的不祥,那是他的弥留之际,他本该斩断所有可笑的念想。
但陈霁初在沉稳中醒来了,好像之前要死要活的人根本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