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羽跟那人道谢,最后看了一眼城门,回大叔那边去了,大叔见他回来问:“怎么样能不能传消息回去?”
弓羽摇头道:“没法传消息,管得太严了。”
大叔隔老远叹气,劝他道:“不如回去先把病养好了,反正你家人在城里也不会有什么事,等你病好了,疫病过了,自然就能回去。”
和弓羽的想法一样,弓羽就点头,两人又一前一后相继回去。
接下来两天弓羽在农户的木屋里安心养病,每天出去给自己找一些草药回来。
一天晚上农夫大叔照常去城门口看有没有自己家人,他带回来不少草药,兴奋的告诉弓羽道:“城里陆家大发慈悲买下了城内所有可以用的草药,从城门上面给扔出来了,大家都疯抢,你看我也抢了点儿回来,能不能用上?”
“陆家?”弓羽立马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是呀,就是北商最有钱的陆家,传闻整个北商加起来都没陆家有钱。”
大叔沉浸在自己抢到草药的喜悦中,觉得自己能就弓羽很高兴,弓羽却拿过草药发呆。
这么大手笔除了官府就是有钱人家,现在城内人人惶恐,巴不得都把药留给自己用,还有这么多药可以扔出来的,可不就陆家才能办得到。
是不是陆应南他们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城内了,在想办法救他。
弓羽盯着草药突然笑了,也难为他们能用这种办法,这是要靠砸钱把他救回去。
被扔出来的草药全是治疗疫病的,所以不管大叔抢到的是什么都能用上,弓羽给自己调配了新的药方,大娘立马就给他安排上,同时他还给大叔安排了一服药,预防他染病。
别到时候因为帮自己在人群中强药染了病。
有了新的草药弓羽病情稳定得很快,他现在每天都是低烧,虽然烧的头晕沉沉的,至少不会失去神智了。
大叔大娘因为喝了他安排的药也一直没有染上疫病,城门口也没有他们的家人出现,就在弓羽认为所有事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时,城门口却出现大批人死亡的情况。
他过去查看后发现,原来是因为那些草药被扔出来后,并没有医师指导他们如何服用那些药,大家病急乱投医,什么都吃导致了中毒,弓羽和大叔大娘商量了一下,决定自己过去帮他们调配草药。
由于人太多并不听他的安排,弓羽在那边忙了一天回来自己的病情反倒加重了,城内每天还在往外扔草药弓羽烧的不太严重时会过去帮忙,但效果一直不好,直到城内不再往外扔草药,说明城内的药也用光了。
弓羽倒是不担心城里,陆府肯定会给自己留够要用的药,他现在反倒担心城外这些人因为断了药而去争抢之前扔出来但还没来得及用的药,一旦争吵产生这种人群内肯定会产生伤亡,他一个人根本顾不了这么多人,况且那些人根本就不愿意听他的话,他年纪太轻也没人愿意相信他的医术。
大叔劝他还是别去了,每天自己去回来都病得更严重一次,折折腾腾地对他自己养病也不利,弓羽觉得有道理。
陆府从来不是什么慷慨的家庭,能这么大手笔的往外扔药肯定是想捞他回去,他还是先把自己的病养好,别浪费了这么多药和想救他的人的心意。
这些天的城门口到处都是哀嚎,弓羽每天都还会回去看一眼,有病入膏肓即将撒手人间的,有亲人的亲人在身边求救,没有的就只能自己无力呻,吟,有惊恐大过病痛抱着人不停痛哭的,还有更多的是茫然。
他们都是被放弃的人,若是能在这场疫病下活下来就还有机会回去,若是活不下来,连个安葬他们的人都没有,最后只能一同堆到乱葬岗去。
好在这些人没有把病传出去的意思,好在还是有点理性的。
一日弓羽上午去的城门口,正在回去的路上,远远听见身后大片呼喊,他回头去看,就见城门在不该开的时刻打开,从里面缓缓驶出来两架马车。
城门已经关了多日不会突然放马车出来,弓羽不解的看着,城里面还有许多马车,他猛然看见陆应南的马车,难道出来的都是陆府的马车,怎么前面出来这两辆轻型便捷的他从来没见过。
好端端的他们出城是什么意思,弓羽赶紧向两面那两辆马车跑去想问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儿。
就连马车上的车夫他都不认识,这是不是陆府的马车?他有些怀疑。
那马车走得很快,十分着急,弓羽离他们很远就停下来招手,但车夫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匆忙赶着马往前走,马车一路带起尘土呼啸而过,车帘被风吹起一角,弓羽明晃晃看见里面是躺着的陆应南和正抱着他说话的齐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