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连防御的衣甲都没有,拿着自己的破矛分到了住处,被安排吃晚饭去。
三人分到了同一顶帐篷里,小小帐篷地上摆了十几床破被子,转身的地儿都没有。
这还不如让他们睡外面,一路上睡荒郊野外也没出事。
弓羽把东西放下,把怀中草药掏出来藏着放好,与另外两个人去打饭。
他们跟在队伍里领到自己的碗,石墨往队伍最前面看看,见到每人只分到一碗绿汤,稀稀拉拉几片叶子,气的直骂:“挨千刀的,还以为到这儿能吃上一顿正常的饭,又是烂草汤,天天喝谁受得了,还指望我打仗,不饿死都不错。”
何真啧了一声,喝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记住说话注意些?”
石墨立马不说话了,他性子这样,经常控制不住自己。
三人领完汤一喝,弓羽就苦笑道:“还不如赶路时放的盐多。”
连着吃了快一个月野菜汤,里面除了水和盐就是几片叶子,正常人谁都受不了,其实他们过来时已经有几个饿死的了。
每次队伍里出现死亡或者快被饿死的情况,那些士兵就骂骂咧咧的给他们发饼子吃,一路上省着吃,倒也能活下来,去打仗就确实有些太天方夜谭了。
晚上一帐篷人坐在各自的被子上,要么神情麻木,要么向弓羽这样病怏怏的靠着休息,气氛压抑异常。
方才有人来通知过他们,明天他们就要去前线了。
过去就立马被送上战场,石墨说了一路的侥幸话,真到了这一刻也紧张的侥幸不起来了,缩在角落里红着眼眶偷偷抹眼泪。
怕死是真的怕死,不甘心也是真的不甘心。
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心情,没有谁不恨的。
好端端的在家里生活,突然被抓到这个地方来,几乎要在心里把狗官狗士兵骂烂了,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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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明月高悬,秦府南院,陆应南坐在亭子里吹风,盯着自己面前的信纸久久不动。
这是他收到的第一封回信,白天各种激动兴奋过后,到这会儿就只剩了平静。
弓羽在信中说自己病早已痊愈,交代了一下陆府情况,说自己正等着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