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收拾了东西,两人又去牢里一趟,和陆轲、秦雪娥他们告别。
这一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了。
陆应南去了一趟陆府,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如今被封条封着不让进,他从后面翻墙进去,回到自己的小院,拿了弓羽送给他的所有东西,与整个府邸自己熟悉的告别后才离开
齐越也拿了自己的东西,好在官府只是封了府,并没有把里面的东西收走。
临走临走,陆应南抱着球球回望弓羽的小院,院里的柿子树还是老模样,但是它的家散了。
回去齐越找了辆马车,只是普通租用的,车壁总往里冒风,两人靠在一起取暖,连带着球球,缩在一起都不出声。
陆应南把弓羽的小斗篷披在身上,时不时苦笑一声,把斗篷收的更紧些。
齐越看不下去总想劝他,但也没什么能劝的,弓羽就好像真的不回来了一样。
陆应南沿途仔细捡着自己脑海中的回忆,把所有与弓羽有关的都想一遍,他发现自己弄丢了很多很多。
他已经想不起来弓羽第一次笑着和他说话是什么样了,也记不起当时是因为什么事。
好多事情的记忆都模糊起来,他只记得两个人在相处中关系变得越来越紧密,弓羽也变得越来越开朗,不知何时起,就学会笑了。
他也忘了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一生一世的念头,有了非弓羽不可的念头。
这些事情追究起来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毕竟现在人已经不在了。
陆应南又惨淡的勾起一抹笑,都没有了。
他又梦见弓羽被人抓走了,弓羽拼命想跑,却怎么也跑不过,陆应南急得想追上去,明明很短的距离,他就怎么也跑不到跟前,于是他就一直跑,一直沉在梦里不出来。
新年伊始,陆应南病的昏迷了十几天清醒不了,也有睁开眼说话的时候,但一张嘴就是要找弓羽。
旁人上前想跟他说两句话,陆应南一听声音不对,立马就挣扎着往后退,挣扎中就再次昏迷了。
大夫说是急火攻心,如果心事一直放不下,他可能会一直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