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临猛然惊醒的时候,已经遥遥能听见隔壁病房混乱、烘燥的吵闹声,混杂在一起的怒骂、哭喊像轰炸机一样骤然破开耳膜。
他腾地坐起身,办公室的灯被关了,房间一片昏暗。费临几乎是肌肉记忆,取下门背后的白大褂披上就往外走。
仰卧起坐可能是每个医生刻在dna里的技能,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都能马上从睡梦中醒来,顶着清醒的头脑处理病人,然后躺下,再起来,在躺下,再起来。
费临出门撞上齐昆,忙问:“怎么了?”。
齐昆步履匆匆,手里拿着输血单,脸色一片死气:“有效循环血容量……不足。”
这是一种虽然听起来像挽尊,但实际也并没有挽回尊严的说法,说人话就是休克了。
费临步履不停,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齐昆心中紧张又抑郁,一边是病人在自己手上出了事,一边害怕听到费临的嘲讽,然而费临完全没有。
费临:“怎么开始的?”
齐昆声音干涩:“之前又抽,用了一些镇静剂,剂量不大,但还是出现了呼吸抑制,然后……”
费临:“行,查过血了吗?”
齐昆:“查过了,白细胞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