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一阵缺氧般的眩晕,用最后的意识阻止自己在沈别的胸膛上晕过去,翻身躺在了沈别旁边,但不小心枕在了他手臂上。
困意袭来,最后一个念头是:完了,我把沈仙儿的胳膊当枕头,我完了。
沈别醒来的时候,右臂麻到失去知觉,在起身的那一动之下,蚁行般的灼痛感灌满指尖,陡然看到怀里这个毛乎乎的头,冷不丁心跳掉了两拍。
重新躺回去,闭眼,握拳,手好痛,睁眼,这颗头还在。
不是做梦。
冷静,回忆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沈别忍着指端循环重新开始灌注的痛,没舍得把那颗脑袋挪开,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血流恢复,左手按在胸膛上,每一下心跳都像大钟撞在脑门里。
早上来费临宿舍补觉,实在是太疲倦了,沾床就睡着了。
沈别好像现在才五感回笼,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陈旧的雕花白墙,只垫了薄薄一层棕垫的坚硬木板床,没有风的房间,从窗户透进来的唯一的光亮。
周身被另一个人的气息笼罩,这是他在梦里都不敢幻想的画面。
身下是费临睡过的床单,身上搭着他盖过的薄被,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他的味道,包括自己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