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睽不服:“可是,费主任……你还不了解我。”
蔡睽这人有种复杂的气质,不管是外形还是语气,都细柳扶风,偏偏说的话一句比一句雷人,用最弱的口吻说最野的话。
费临读大学的时候成绩好,模样也好,追他的女生其实不少。从富家小公主到学霸事业批,各种小花排着队。
试问临床医学专业,谁不想要一个可以辅导学习还长得好看的男朋友呢?
所以,对拒绝女生示爱这件事,费临还算有经验,“不好意思,我要学习。”“我不接课业辅导。”“暂时不找女朋友。”“暂得有点久你别等。”
无非是直截了当地拒绝情书、巧克力、口头表白或者邀约。
都是正经大学生,恋爱脑还是不多,拒绝一次就懂了,没聚也好散。
他没有遇到过一个男的直接硬给他看的情况。
但是,“我不喜欢你”已经拒绝得很明显了吧。
“我不想了解你。”费临顺着他的话继续说,“那幅画你也拿走吧,我用不上。”
这里是医院,这个小孩的情绪也不知道稳不稳定,沈别和费临至少现在不能就这么把他丢在这里,自己走开。
起码要目送他离开医院,就算出现什么不好的行为,也和医院、科室无关。
沈别肃穆起来挺吓人的,严词厉色:“蔡先生,住院部不允许患者及家属之外的人逗留,你已经就诊完毕,可以离开了。”
蔡睽下唇被咬出齿痕,还在抖抖抖,大概是这种拒绝接近于羞辱了,他应该对自己的外貌挺自信的,遭此打击,男孩面子上挂不住,错开沈别和费临,步履匆匆离开。
沈别回头深深凝望费临,费临被盯着不自在,挠了挠脑袋说:“下班下班。”
费临总觉得沈别有什么话想说,但没说出口,他周围三米的气压变得很低,费临被压得喘不过气,不自觉走快了几步。
两个人变得有点沉默,一前一后回了办公室。
蔡睽跑了,那幅画还留在办公桌上,费临看着莫名心烦,十分无语并且嫌弃地给塞到柜子里去。
沈别背对着费临,一言不发地解着衣服扣子,然后挂到门背后。
以往,沈别走的时候会打招呼,说一声“明天见”。
然而今天没有,费临还在关电脑,感觉到身边有窜动的气流,抬起头时只看见了沈别离开的背影。
一直到晚上洗了澡躺床上,费临才慢慢从懵逼中恢复过来。
他之前一直有个隐隐的疑惑:“他又不像女人我为什么会喜欢他”。还有一个隐隐的错觉:“他要是知道自己被男人喜欢会有种被当做女人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