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别坐起来冲费临挑眉,那眼神是在问他怎么查,费临迟疑了一会儿,按住沈别的肩膀,帮他朝外转。
沈别的背阔肌也精致漂亮得让人咋舌,像他们这种做腔镜手术比较多的科室,腋下那块肌肉往往紧实有力,沈别更是几乎没有一点多余的脂肪。
费临一瞬间很后悔,刚刚应该说泡在水里太久对肺不好,我来给你做个触觉语颤。
哦,不,应该说反正很无聊,我们来个体格检查大全套吧,查完两小时那种。
他想把沈别从头摸到脚,每一寸肌肤,每一寸。
好半天没动静,沈别回过头来看,费临赶紧把他的头掰过去,说道:“开始了开始了。”
甲状腺怎么查来着?尴尬,忘了。医学检查太多,除了常用的,和自己科室的病种会涉及的,其他的久了不用就忘了。
费临四指并拢,从沈别的两边颈侧往前滑,含硫的温泉水让肌肤变得滑腻腻的,神经丰富的指尖触觉敏感而尖锐。
细腻的肌肤,柔软的结缔组织,喷张的血管……指尖划过颈侧肌肉,来到气管两侧。
费临感觉自己的胸腔里有一把火在烧,喉咙干到出奇,神思混沌,大拇指忍不住在沈别的后颈摩挲。
手指抚按过颈椎,颈丛神经从那里漫出去,每一下触碰都幽微而刺激。
沈别被费临摸得抓狂,从后颈处开始,通电般的感觉爬上头顶,烫得他想要吼出来。
沈别闭上眼睛,听到自己猛烈而激荡的心跳,一下一下,要从喉咙里冲破。
全身的血液都燃了起来。
沈别松开下唇,唇上已经被咬出了深深的痕迹。
他想维护费临作为一个医生的自尊,但又真的被折磨得要死,于是只好小心提醒:“甲状腺在前面。”
费临已经咽了一次又一次,口唇也舔了一次又一次,还是干,干到发慌。
他混乱地解释:“我摸摸你颈椎生理曲度还在不在,现在就摸甲状腺。”
那感觉太难形容,明明,摸到他日思夜慕的那个人,本该如渴水的人遇上甘霖,只管汲取,但现实是那一点水倒入了沙漠,沙漠依旧干渴得风沙漫扬。
不够,一点都不够!费临气愤地想到,反正自己也是个道德水平不高的粗人。
做吧,做吧!如果他俩撕破脸,泌尿外科不干就不干了吧。
科室可以换,但……沈别会不会讨厌他?
他不想让沈别讨厌他,一有那样的假设,费临感觉心里一阵绵密刺痛。
一片浆糊之中,费临的手掌粗鲁地按上沈别的喉结。甲状软骨,胸骨舌骨肌,气管环状软骨……
修长洁白的脖子,一半落进费临的掌中。
沈别忍无可忍甩开费临,往更远的方向凫水,拉开一段距离后转过来,皱眉低哑着声音说:“不会查就不要查。”
沈别肤白,脖子往下更白,现在离了费临的魔抓,居然留下了透着淡淡血色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