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忘了,他俩的合作只有3年。
只有3年啊……
沈别看过来的眼神像是在询问。
费临看到那个被绿色手术衣包覆的男人,厚重的衣衫之下身形依然很好看,他戴着手术帽,只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和明亮的眼睛,外科口罩的绳子绑在脑后,很帅。
费临并拢食指和中指,抵在太阳穴,向外一翻——一个致意的动作。
就像他俩第一次在办公室见面,费临夹着烟向外一翻。
虽然隔着口罩,但费临觉得沈别笑了。
看大师级的手术视频是费临曾经的最高娱乐项目,看沈别是费临最近发现的最大乐趣。
那看沈别做的大师级手术,对费临来说就是,嗯,怎么形容呢?——我愿意为你死了。
抗生素消毒尿道,冲洗,预防深静脉血栓形成……在lowsley尖上取一耻骨上小切口,20fr导尿管置入膀胱,手术开始了。
沈别和青山隆配合默契,外科手套的尾端包裹住袖口,沈别接器械时掌心朝上,长臂稳重可靠,这个姿势很有吸引力。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费临思绪完完全全投入手术进程。
“啪啪啪”……掌声哗啦啦响起来。
手术室里的人在击掌拥抱,观影区里响起各种激动的异国语言。费临背靠阶梯座位,持续的精神高潮久久不散,想来支事后烟。
费临轻微眩晕,步履虚浮地走出观影区,离开手术室,找了好久才找到吸烟区。沉默地拿出烟,点了一支,烟雾缭散开来,尼古丁收束起他的精神。
空虚。
对,是空虚。
之前钟婵说他坠入爱河,他一直没有切实的体会,“爱”太抽象了,他和所谓的爱之间隔了一面看不见摸得着的墙。
而从小樽回来之后,费临越发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悬在高空,迟迟找不到放置的地方,热烈隐秘的爱慕背后是深深的空虚。
不知道抽了多少支烟,费临视野里出现一双鞋,他视线上移,看到沈别略带关切的眼睛:“怎么一个人跑出来?抽这么多。”沈别扫过一旁的灭烟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