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别的心情和费临不太一样。
骤来的喜欢很快得到回应,那是喜悦的,闹腾的,可能还有矛盾和质疑,但费临是个完完全全活在当下的人,他要当下的满足。
而沈别当鸵鸟当得太久了,时光可以赐美,时间也足以消磨幻想,所以当幻想陡然成真的时候,经过最初的惊诧,反而剩下平静。
他不是十六岁,不是二十六岁,惊涛骇浪早就变成暗涌的水流。
他本来也以为费临直白到几近剖心的表白会重新掀起波澜,但事实上,暗流也消失了,水变得澄澈安静,缓和如练。
此时此刻就很好了,他想安静地和费临拥抱一会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费临摘掉眼镜,细碎地吻干沈别的泪痕之后,沈别恢复如常,肃穆端庄的教授又回来了。
沈别神情专注,“费临,我们现在在一起了。”
费临兴高采烈点点头:“好啊。”
沈别盯着费临看了一会儿,心有余悸地补充:“我是说,情侣那种在一起,你懂我意思吗?”
费临扯扯嘴角:“我懂,可以干的那种情侣。”
“……”沈别按住眉心,“你不要这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