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挣扎:“唔唔唔,我都多大了,你不能这么对我。”
沈别现在脑子不清楚,领着人往家里走,进了屋,才后知后觉地回上一句:“可是,这跟我想要我爱人活下去有什么关系。”
拖着行李的师兄弟二人一僵,同时短暂地怀疑“是自己修得太好了还是自己太无情了”,他们的开导仿佛是拉格朗日给学一加一等于二的小朋友讲内插公式。
庄子妻死,惠子吊之,庄子则方箕踞鼓盆而歌。
庄子的老婆死了,他能鼓盆而歌,拜托他可是庄子耶!而沈别是一个感情丰富到有点泛滥的普通人。
沈离和师兄忍不住在内心默念一句“福生无量天尊”。
察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也而本无气。杂乎芒芴之间,变而有气,气变而有形,形变而有生,今又变而之死,是相与为春秋冬夏四时行也。
人生天地间,短短须臾,不过是从无形到有形,又归为无形了,犹如四时之序,不可撼动。
沈离这些年,也谈过几个女友,来来去去,就当她们生生死死,过眼云烟。
他记得哥哥喜欢男人,并没有听说过他带了谁回家,怎么突然就有了个爱人,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沈离仔细打量着他哥,那一贯明润含蓄的眼睛失去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