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太多太多次了,即使是后辈,那两个人也已经越界了。
真的没有挽回的可能吗——
宋卿余在心底无助的呐喊,只是一直紧紧拽着沈听肆的手不肯放。
手指被掰开,沈听肆的声音有些低,但却很沉稳:“抱歉,卿余,他不能出事。”
随后宋卿余就看着那道身影急匆匆的离开,抛下了他和沈一一。
沈一一的六岁生日,他们第一次外出游玩过的第一个生日,宋卿余对着蜡烛燃尽的生日蛋糕坐了很久,很久,久到已经看不出时间的流逝了。
他呆呆的抬眸,餐厅里的灯光闪烁的他格外想流泪。
“对不起,他不能出事。”这句话犹如魔咒一样回荡在宋卿余的耳边,像千百根针,紧紧将他钉死在原地,动弹不得,伤口裂开,鲜血争先恐后的涌出,撕心裂肺的疼将他淹没,心脏硬生生被剖开来。
他不能出事,那我呢?我就不会没事情吗?
宋卿余仿佛灵魂被抽干了,坐在那里,满目迷茫。
“爹地……”沈一一先前的兴奋劲儿荡然无存,小孩有些胆怯,聂努着,突然,坐在对面的宋卿余眼眶里落下了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滴落在桌子上,将餐桌布染湿了。
“爹地——”
宋卿余却丝毫没有反应,如同橱窗里没有灵魂的手办娃娃,抽去了血骨,徒留一副漂亮的皮囊。
眼神空洞,毫无焦距,溃散,脸色发白,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沈一一知道,爹地是要犯病了。
宋卿余的精神病在先前已经差不多稳定了,但如今接二连三的打击,沈听肆一次又一次的不告而别,这一次明目的抛弃,逼的宋卿余精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了,只剩下一根薄薄的绳子拉着他,不让他跌落绝望的山崖,那根绳子,就是沈一一。
其实很多的裂痕早就在先前就已经出来了,那个时刻也马上来临了。
沈一一也已经没有心思继续吃饭了,他呆呆的看着自己指尖上的蛋糕,前面爸爸拿过一手的蛋糕,轻轻点在他的鼻尖,还笑着他说是小花猫,逗得爹地哈哈大笑,那一刻的温馨此刻荡然无存,仿佛只是一场流星,转瞬即逝。
因为又怕遇到私生粉,宋卿余承包了一个整个餐厅,此刻餐厅寂静无声,只有放着《长夜明月》的主题曲回荡在餐厅内,韩知怀和沈听肆合唱的声音在宋卿余的耳畔回响,那歌声之中绻意缠绵的情意,慵懒的笑意,微微上翘的尾音,好似在唱一首情歌。
很讽刺,多么讽刺啊。
来上菜的服务生面露担忧,失神的宋卿余失去了生命力,整个手垂落在身旁两侧,一点劲儿也没有,服务生心头一紧,“先生,先生,你没事吧?需不需要送您去医院?”
宋卿余的脸色隐没在阴影之下,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从毫无生机的样子来看,面色也不会有多好。
“没事,”宋卿余羽蝶轻颤,声音喑哑如同濒临枯死的树藤,“没事……”
服务生见他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想不出别的原因,“先生,要不要给您换首轻松的歌曲?”
宋卿余嘴角抽动了几下,他深吸一口气,“不用,”他低声喃喃自语,“我可以接受,可以忍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