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想要……”陆忱乐愣了一下,随即蹙着眉头,手指捏了捏鼻,“再怎么说也太冒险了,接下去在娱乐圈复出不好吗?你必须要冒这个险吗?”
“……”他长叹了口气,道:“为了彻底摆脱他,如果只是单纯的逃跑,你知道,我无论逃到哪里,终究还是会被他抓回来的,我真的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了,真的太累了去应付他。”
陆忱乐也知道,他一直在国内,也知道京中贵圈的沈氏太子爷,疯了一样要找已经失踪很久的伴侣,只是沈家对外宣称他只是太过思念自己的妻儿,受不了离婚的打击。
娱乐圈很少人知道沈听肆是沈氏太子爷。
只是沈氏太子爷因太过思念妻儿而导致精神萎靡不振,并且不再参与任何的宴会,不接近任何女色,只为他的发妻守身的传闻传开来,人人都羡慕沈太子爷的妻子,说他们的婚姻真是可惜,沈太子爷原来是个情种,伉俪情深,多少人羡慕不来的。
只有陆忱乐知道其中的内部,他与沈氏有合作,每每交际的时候,总会有人好奇地打听问他沈太子爷喜好什么,今晚的行程,以及他的发妻到底是谁,找回了他妻子了吗。
同时又回谓叹如今这般的社会上还有如此情深的人,真的是不多见了。
每回听见这个,陆忱乐都是嘲讽一笑,如果真的是如传闻所说,宋卿余有必要逃离他吗,放弃在国内的一切,离开了自己生长二十九年的故乡,带着自己的孩子,跑去北半球一个偏远的小城镇安度余生。
结果就是这样,沈听肆还不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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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翠琳曾经找过沈听肆,甘翠琳看着满脸颓废,不修边幅的沈听肆,扔下一叠照片,沈听肆看着那一叠厚重的照片,散落在地上的照片摊开来,上面一个个是晏笑言言,长相温柔可人的女孩。
沈听肆只扫了一眼立马别开了目光,他微微蹙着眉头,“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李家二女,刚从国外留学回来,这是靳家长女,国内双一流名校毕业……”
“妈!”沈听肆厉声打断了甘翠琳的话,“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没看出来?”甘翠琳坐在沙发上,懒懒地抬眼,眉目之间毫无笑意:“你是时候该承担起沈家长子的责任了,沈听肆。”
“我没有一直担责吗!”沈听肆道。
“你有担责吗?”甘翠琳涂着指甲油修长的指尖重重点了点那一叠照片,“大学毕业进入娱乐圈,你凭借自己的能力做到今天的位置我也不说什么了,可结果呢!跑去和别人暧昧,出轨,你甚至还逼死了自己的老婆孩子。”
她看到沈听肆的身躯猛然一震,抓着自己衣角的手臂青筋骤然凸起,咬着牙一声不吭。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啊,沈听肆。”甘翠琳冷眼看着自己的儿子颤抖的身躯,“你以为自己现在的样子是卿余想看到的吗,酗酒,抽烟,整日把自己关在家里,你告诉我你哪里担得起责任了?”
“你以为我失去了我的亲生孙儿我不心疼吗!”甘翠琳尖锐的声音如同一把利剑,要穿透沈听肆的耳膜,将他搅碎。
“所以当务之急,你要么重新选择一个女孩结婚,生下下一任沈家继承人,我就不会在管你了。”甘翠琳道。
这样的话,就可以彻底打消沈听肆要寻找宋卿余的念头了吧,让宋卿余和沈一一在安淮好好生活着,不会再遇见沈听肆,即使遇见了,也只是个陌生人。
沈听肆的手中一直紧紧握着那张白色的,已经蹂躏到看不清文字的‘死亡通知书’,在那张白色的纸张上面,原本应该写名字的地方,被沈听肆狠狠挖了一个大洞。
他还是不信,还是不信宋卿余彻底离他而去了。
不过母亲说得对,只有拥有自己的势力和权力之后,他不论干什么才不会被束缚,他想怎样就能怎样,而眼下就有一个极好的机会。
他需要彻底掌控沈氏集团,成为沈氏集团幕后的掌权人。
只有这样,连母亲都不能阻挡他。
甘翠琳静静坐在那里,其实她的内心也在忐忑不安的跳动着,她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她在以前对沈听肆都是以尊重他的意味,尊重他的选择来养育沈听肆。
只有在沈听肆把宋卿余带到她面前的时候,她看着瘦弱面色苍白的宋卿余,和看着宋卿余的沈听肆,那时候的沈听肆眼里就有已经无法抑制的占有欲。
甘翠琳那时候想拉一下宋卿余的手,都被沈听肆阻挡,他对宋卿余的一切动作,都在警告着别人,这是他的东西,这是他的私有物品,任何人都不得觊觎,任何人都不得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