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在这两年间早就人尽皆知,如今随着沈氏集团的扩大,他的身份今非昔比,不少人赶着送他名车名表,豪华别墅,只为了能得到一点点和沈氏集团合作的机会。
但沈听肆只是淡然看着那一张张因为名利而扭曲的脸,即使他现在财富众多,但他依旧住在他和宋卿余一起买的,他们亲手布置的小家庭里。
迎接他的是深夜小区变得冰冷的大灯,和回到家里一片冰冷的黑暗。
沈听肆似是习惯了,吃了胃药,躺在沙发上,客厅里没开灯,只有外面冰寒的月光照射进来,照的他浑身冰冷。
沈听肆呆呆地盯着天花板,放空自己,这两年,为了尽快从母亲手中彻底接过沈氏集团,他如同一只螺旋,恨不得将24小时分成48小时来用,他甚至连春节都在办公室里处理事务,神经紧绷得久了,唯独只有在他和宋卿余的家里,在宋卿余房间里的衣柜里呆着,他才能短暂的喘息一会儿,短暂的任由自己沉沦在这场思念的溺海中。
他模模糊糊地想从这份寡淡的月色中映出一个人的面容,那个人的面容也是这么的好看,皎若月洁,这么冷淡,他的身形像这份月色一样越来越淡,最后消逝在清晨的晨曦里面,独留一地的空白,让沈听肆寻找满地的破碎。
沈听肆心头绞痛,随之腾升而起的想念掀起了他剧烈的抽搐,他紧紧捂着沙发上宋卿余的睡衣,那睡衣上已经没有残留任何宋卿余的味道了,沈听肆蜷缩着身子,把睡衣紧紧抱在怀中,嘴里喃喃地不停叫着舟舟舟舟,心中的孤寂和满身的绝望却无处可去,他呼唤的名字终究还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腾升起的燥热无处释放,沈听肆压抑着嗓子,许久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喑哑的喘息,释放后的寂静令人越发孤独,他用手臂挡着眼,怀中紧紧抱着那已经濡湿的睡衣。
半响后从眼角滑下无声无息的泪水,一直浸到鬓角里,打湿了沙发的一角。
第二天是甘翠琳的生日,沈听肆加紧将当天所有的公务处理完,赶在天黑前回到了老宅,甘翠琳和沈闵已经从国外回来,定居在b市的郊外,原本沈听肆给他们安排的是c国有名的宜居城市,但甘翠琳坚决要住在b市,她最近心头愈发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为了盯着沈听肆,她必须呆在b市。
最近两年,她的身体逐渐不好起来,尤其心脏病的频发,沈听肆也觉得将母亲待在自己的身边,方便照顾。
还未走进客厅,就听见了甘翠琳愉悦的笑声,走进客厅,沈听肆就瞥见了姜月俏丽的身影,她正和甘翠琳聊着天,将甘翠琳逗得喜笑颜开,甘翠琳亲昵拉着姜月的双手,脸上挂着满意的笑,俨然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下一任儿媳妇。
自从两年前,沈听肆答应甘翠琳会去选择一个联姻对象,选中了姜月开始,姜月就搬进了老宅,陪伴在甘翠琳的身边。
每年都是如此,沈听肆脱了西装,叫了声:“妈,姜月。”
姜月从没想过自己会被沈听肆选中,也从未想过她会成为沈家的儿媳妇,沈家未来的女主人,虽然知道沈听肆有一段长达十年的婚姻,也有个六岁的儿子,但是听甘翠琳说他的前妻和儿子在一场事故中逝去了,沈听肆一直走不出来。
姜月本身对沈听肆自带滤镜,如此情深的男人,她在看见沈听肆那一眼开始,她就直接沦陷了,无法自拔。
但这两年来,她凑到他面前无数次,即使他们订婚了,成为名义上的未婚夫妻,但每次沈听肆看他的眼神,从来没有爱意,从来没有一丝情侣间应该有的,反而是打量着……一件商品。
可姜月不在意,她不气馁,她觉得,只要她一直沈听肆的身边,总有一天,沈听肆眼里会有她的身影,心里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姜月笑意盈盈主动坐在了他的身边,挽上沈听肆的臂膀,给他揉捏着肩,“阿肆,辛苦了,妈一直在等你呢,吃饭吧,嗯?”
沈听肆微蹙着眉,微微侧身,躲开了她的动作,从怀中拿出了个礼物盒子,放置在桌上,“饭就不吃了,妈,公司还有事情,来这儿对您说一声生日快乐。”
沈听肆起身,就要走。
姜月闪着一双泪眼,望着甘翠琳,贝齿咬着下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甘翠琳赶忙拦住了沈听肆,道:“哎哎哎,你一年360天都呆在公司,难得回来一趟,可不许走了,至少放个几天假,小月刚毕业,你们两的婚事也该商量商量了,我和你爸爸说一会儿去,今儿必须留在家里啊。”
甘翠琳眉目弯弯,往楼上去找沈闵了,留给他们二人两个人独处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