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还在照常过着。
沈听肆是在第三个夜晚发现宋卿余不对劲的。
因为公司的事情,他最近早出晚归,根本没时间去照看宋卿余。
发现宋卿余不对劲,是在帮宋卿余吹干头发的时候。
宋卿余变得很乖,变得不再会忤逆他,只要沈听肆微微抬下巴,宋卿余都会跑过来,微微踮起脚尖,主动奉上自己的唇,他会扒拉沈听肆的衣领,贴上温热的唇,但他不会主动的探出舌尖。
与其说是不会主动,倒不如说是沈听肆没有教给他一个正确的答案。
他只知道沈听肆这么做的指令,他只能去贴上沈听肆的唇。
如果他不这么做,沈听肆就会重新把他关进那白色的小房间。
在洗澡的时候,宋卿余如同一个乖巧的人偶娃娃,坐在那里,任由沈听肆为他沐浴,他似是没有自己的灵魂和意识,除了会眨眼和呼吸之外,和无意识的人没有任何差别。
沈听肆会在他的眼里看到自己的身影,但沈听肆隐隐觉得不对劲。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想要的宋卿余不是这样的。
在吹干了头发之后,宋卿余久久没动,低垂着头,好似是在等待主人命令的机器人一样。
“舟舟……”沈听肆轻声呼喊了他一声,宋卿余只是耷拉着眼皮,他不知道舟舟是叫谁,他的身躯绷得紧紧的。
宋卿余被迫抬起头来,沈听肆攥着他的下巴,宋卿余一抬眼就从镜子里看见那张美得惊人却消瘦苍白得脸庞,从脖子一路往下没入衣领,清一色可怖的咬痕,留下了很多惊心触目已经变得青紫的痕迹。
最为醒目的,是宋卿余脖子上那深深的指痕。
他的头发遮住了眼睛,在漆黑柔顺的乌发之间,看见了一双涣散带着仓皇的眼眸。
沈听肆很喜欢给宋卿余吹头发,他的指尖穿梭在柔软的乌发之间,宋卿余的气息同他的交融在一起,吹落掉下的头发落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沈听肆才注意到宋卿余白嫩的脚丫子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微微蹙了蹙眉,略带责备道:“这么冰的地,怎么不穿拖鞋?”
宋卿余其实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他的精神一直紧绷着,又得不到发泄的地方,一直在堆积着,他没有办法在黑暗里安眠,对于沈听肆又过于恐惧,生怕下一秒沈听肆就会把他拉入那个狭小的房间。
他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无法思考,大脑好像是生锈了,整日惶惶无终的状态之中。
沈听肆在他的身边,仅仅是克制住自己不去颤栗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了,这对于宋卿余来说已经很困难了,更别提说和沈听肆去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