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按着他的保镖都于心不忍,但他们只是奉命行事,雇主的私事,他们不能管太多。
保镖将宋卿余按在了床上,按住四肢,锁住了。
金属闭合的声音在宋卿余的脑海里清晰的响起,宋卿余的手脚被紧紧锁住,这金属圈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制打造一般,一点空隙也没有留下,留下深深的红痕。
他喘着粗气,紧紧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张嘴刚要说些什么,胳膊上突然一阵冰凉。
时间似乎是静止了,惊恐的颤栗顺着脊椎一路攀沿而上,在他的大脑里尖锐的刺痛着。
在宋卿余紧缩的瞳孔中,杨帆将那透明的液体拿出来,扎入针管中。
他剧烈的挣扎使得针头都打歪了,杨帆不忍,出声劝阻道:“宋先生,冷静点,否则会更疼。”
“不要——!”
“妈妈——”
人在最脆弱无助的时候,会呼唤内心最深处,最渴望的名字。
他这一喊,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宋卿余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
哦,他没有家人了。
在很久之前,他的父母离去,他就已经变成了彻底无依无靠的孤儿了。
甘翠琳不是他的妈妈,她是沈听肆的妈妈。
宋卿余想,他真的还有家吗。
就在这期间,杨帆眼疾手快的,将针管刺入血管,在灯光下显得盈盈幽光的液体被推了进去。
宋卿余张大嘴巴,瞪大眼睛,发出无声的尖叫。
他不是不想发,而是发不出来了。
身体上的机能似是被夺走般,连心脏的跳动在那个瞬间仿佛停止了一瞬。
冰冷的液体注射在他的体内,在血液中奔流涌动着。
时间过了多久,宋卿余也不知道。
但他能感受到,沈听肆坐在他的对面,什么也不做,只是用着那双含笑的眼眸看着他。
宋卿余能够想象,沈听肆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态欣赏着他狼狈不堪、丑态百出的模样。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宋卿余的脑子里混沌一片。
好像记忆被搅成了碎片,变得模糊、朦胧不已。
他只知道,他的每天都是从进入那个房间开始,到从那个房间出来结束。
手臂上数不尽的针孔,那一排排已经空了的透明液管,和宋卿余越来越不清醒的大脑。
他知道从某一天开始,他不再需要进入那间房子了。
那一天,在地下室的鸟笼的锁被打开了,他被换到了一间阳光明媚的房间。
沈听肆重新在他的脚上扣上了那个冰冷的银色链子,活动的范围只限于这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