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秘书敲了敲门,从门后传来低沉的声音:“进来。”
张秘书推开门,沈听肆坐在软椅上,看着夜色灯火阑珊的b市,猩红的光闪烁着从他的指尖弹***,夏夜的风从敞开的窗户中进来,吹动白色的烟圈,在黑夜中打着转,朦胧之间依稀可以看清那俊美的侧颜。
沈听肆神情慵懒的微眯着眼睛,他微微侧眸,余光撇见了站在门口的张秘书,深深吸了一支烟,才道:“什么事情。”
他最近很烦躁,不知道为什么,在工作上也是心不在焉。
张秘书把那份签署好的文件递给沈听肆,道:“先生,这份文件签署错了。”
“您…已经签署了好几份文件,您最近是不是需要休息?”
张秘书担忧道,最近沈听肆的状态尤其让他担心,这么大一个公司,全任由沈听肆一个人支撑着,因为宋卿余的回来,他现在又着手要同昭告其他人,他的妻子和孩子回来了,他沈氏后继有人,让其他人断绝想要联姻的念头,同时给他的妻儿一个名分。
“连你也看出来了吗。”沈听肆扔下手中的烟,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最近宋卿余格外的黏他,还未到家,在家门口就能看见玄关处暖黄的小灯光,打开门,坐在玄关处等他回来的宋卿余,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就会扑到他的怀中,似是汲取够了他的味道,从他怀中小心翼翼探起毛茸茸的脑袋,会盯着他很久,然后轻轻贴上他的唇。
如果他回来的晚了,宋卿余也会呆在沙发上,脑袋陷入柔软的沙发,安稳的睡颜,在听到一点儿动静,和灵敏的小狗似的,揉着惺忪的睡眼,跑到玄关处,看见沈听肆回来,会伸出手,软着声音说要抱抱。
好像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但是沈听肆在半夜还是会惊醒,会确认一下宋卿余究竟在不在他的怀中。
可是心里空落落的,即使宋卿余安静地在他的身边睡着,他还是会有一种失去宋卿余的惶恐。
尤其在最近,这种惶恐不安的感觉越发的强烈。
沈听肆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强烈的不安全感。
甘翠琳那边得知消息也是早晚的事情。
结婚证,对,就是结婚证。
沈听肆恍然,原来这一切的不安全感,全都来自他没有名份。
宋卿余早在逃到和道镇的两个月内,和法院提出了要和他离婚,因为他们超过两年没有在一起同居了,法院在法律程度上已经判定他们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