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那天,知道了宋卿余的所在地,同时也取消了和姜月的婚礼,就在婚礼的前一个晚上。
他瞒着所有人,独自一人去安淮,把宋卿余和沈一一,接了回来。
他从头到尾根本没有相信宋卿余的死讯,因为他在给宋卿余留着的银手镯上,能检测到宋卿余的生命体征,虽然无法进行定位了,但是却能检测到他是否还活着。
在把宋卿余带回来之后,他就将那个戴在宋卿余手上两年的镯子给摘了下来,‘哐当’一声,宋卿余的手腕上有深刻的红色印记。
沈听肆愣神看着那片红色的印记,他只觉得很好看,很美。
沈听肆回神,从记忆的漩涡之中脱离出来,嘴唇在轻微的颤抖着。
“他说,放他走,他要自由。”沈听肆的语气轻颤,在文件上写下的名字都有些歪歪扭扭的,“他曾经在浴缸里自杀过一次,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我和他好聚好散。”
“就在他坠入山崖,重伤昏迷不醒的那刻,他告诉我,他要走,他要自由。”
“我能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沈听肆的脑海中一幕幕浮现出宋卿余那被鲜血沾满的面容,和那嘴角带着解脱的安宁的笑意。
这幅画面似一把把尖锐的刀,直直把沈听肆穿透,他的伤口变成一滩软烂的肉泥。
“我想了很久,很久,”他那晚独自一个人坐在窗边,静静地看着天边的黄昏,暮色好像悬浮在浊流中的泥沙,在静止的时候便渐渐沉淀了下来,天边那一块块火烧云,层次分明,颜色由西向东逐渐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