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的时候,婆婆带着人来送饭。我闻着饭香一骨碌爬起来,对着肉狼吞虎咽。
婆婆在一旁看着我说:“别噎着,以后都不缺肉吃的。”
我点点头,因为嘴里实在塞不下了,说不出话。
婆婆没有骗我,后来的七天,顿顿好吃好喝。我早上洗脸的时候,能看见水里的影子都比之前胖了好几圈,自己捏脸都感觉提起来的不光是脸皮了。
第八天,我已经不像之前那么贫吃的了。
也是这一天,我来到别院第一次踏出自己的小房门。
我扭头就看见隔壁也走出来一个人,穿着跟我一样的棉袄,只不过个头比我高。
放眼整个圈起来的四合院,几十个房间,每个房门口都站着这样一个身高不等的“我”。
原来,给我的棉袄不是单给我一个人的,别人也有。
送饭的婆婆没来,来的是一个高大魁梧赤着上身的男人。虬结的肌肉剃着光头,脸上有一条贯穿面中的疤。
“这几天都吃饱了?”
他一开口,声音响彻整个小院,没有人答他,我们这些人都被他粗犷的声音吓住了,陌生又害怕。
可他很显然对我们的反应不满意。
“都哑巴了?说话!”
几十个孩子唯唯诺诺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人能听懂的。
他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手指着我们好像要我们好看。
“都给我过来站好!”
他说:“我告诉你们,来了这儿,好吃好喝供着你们,不是养着玩的。长个嘴既然不会说话,那就先学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