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耳朵里的水,不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怎么说起。
脖颈间的线一松,我跌在地上,他正走过我身旁,我下意识抓了一下他的衣裳。他应该是被我扯的回头看了一下,把衣裳从我手里抽走。
“你觉得这一问应该如何作答。”
我?
我盘腿坐在地上,随口说了句:“死亡吧。”
每个人都会死,从生到死是每趟人生的宿命,从睁开眼降世,人这一辈子就在走向死亡。
他却摇了摇头,转过身在我旁边蹲下。
我的手忽然被他擒住一拉,整个人前倾,脑袋贴上一个冰凉凉的东西,他的手落在我的后脑勺,有一种温温热热的风从面前吹过来。
他说:“我带你看一样东西。”
接着,我眼前就走马一样闪烁无数的场景。
从一封信开始,信封里夹着一颗种子,信上说,什么时候种子长成大树,结出又酸又甜的果子,什么时候就回来。
后来,日升月落,从视线角度判断看信的人也越长越大了,那颗种子才刚刚发芽。
看信的人每天尽心照顾种子,足以见得他有多希望写信的人回来。
后来,发芽的种子时不时会掉出来点东西,跟百宝箱似的。
看信的人每天兴高采烈,那些礼物很快堆成了山,每个都很宝贝。
还有一个最宝贝的东西,是一张侧画像,画像里的人年方弱冠,身姿卓越,侧脸绝美,最让人过目难忘的还是那颗藏在耳后的痣。就好像有人想给他做个记号,又担心这记号做的太显眼会让他不开心,也担心这记号太不显眼,会不好辨认。
这颗痣的位置长在耳后最柔软的皮肤上,像雪中枝头含苞的红梅。
再后来,画面越翻越快。
他居住的地方逐渐凋零,而他养的种子也长的越来越慢,甚至因为状态不好,很少再掉东西出来。
直到最后一次,世界已经变成灰色,而那颗种子也变成小树,掉落最后一个东西光芒一闪,画面忽然黑暗。
沈姓男人想推开我,而我不知道为什么,抓着他又贴了上去。
我想看看那个东西是什么,我总觉得那个东西好像很熟悉。
他不让我看,挥袖一把将我震开,耳边砰的一声炸了,心肺生疼。
我以为自己飞出去基本就摔无了,结果落在一片冰凉凉的东西上。他的手只简单撑了我一下就立马放开,我心有余悸,嘴里说着自己“幸好还有。”
他却跑了,好像对我忽然产生了恐惧。
但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太冷太平静。
没有……没有人气。
他胸膛没有呼吸,甚至、没有心跳。|
--------------------
第17章他和他种的橘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