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队长在提审犯人时跟他平时温文儒雅的样子相去甚远,所以私底下他也有一个“白面判官”的外号。
罗勇强抖得越发厉害了,甚至连带桌上的水杯、文件夹也不规律的上下弹动,发出阵阵声响,他开了几次口都没能发出声音,脸色发白、牙关打颤,一张嘴又咬到了舌头。
好一阵嫌疑人的声音才断断续续传来,“不、不知、知道。”
“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是最近两桩孕妇被杀一案的凶手,对此你有要申辩的么?”项阳舒不喜欢废话。
“不不、我没有shā • rén,我什么都不知道。”罗勇强找回了一点气势。
“首先,你跟两位死者都有过接触,可能通过聊天得知她们及其家人的作息时间,接着你又在下班的时候对两位进行过跟踪,你家里的的那些照片就是铁证。
再者,案发时间你并没有任何不在场证明,最后你看到警方的第一反应是逃跑。”项阳舒的语气更严肃了,“所以我们完全有理由做出以上的判断。”
听到这话的罗勇强差点从椅子上掉了下来,他显然被吓傻了,听了刚才警方的话,他感到似乎已经被法官判了死刑。
看到这里傅琛离开了,毫无疑问这并不是凶手。
一个小时后,项阳舒来到傅琛办公室。“看你的样子,似乎有些收获。”
傅琛看得出项阳舒的神情比刚刚舒展了两分。
“审了一个半小时,大概就三分钟有用的内容,罗勇强跟踪两位死者的原因是因为他有一种特别的嗜好,只对孕妇有特别大的欲望,所以他跟踪她们的目的只是希望有点艳遇。”
“嗯。”傅琛点点头,罗勇强拍的照片里有好几张两位死者胸部、臀部和肚子的特写,得到这个回答的傅琛没有感到意外。
“罗勇强想要脱罪,说出一个关键信息,案发那天晚上,罗勇强睡不着又跑到周丽丽家盯梢,当时时间是凌晨两点,灯光很暗,他看到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很大的背包还拿着一个箱子走进了死者那栋楼。”
“凌晨两点?”
“之前我们已经问过当天住户几乎都是正常时间入睡,没有人提到过凌晨有家人或者其他亲属来访,也就是说……”
“罗勇强看到的很有可能是凶手。”傅琛接口。
项阳舒接着补充道,“据罗勇强所说,他看到的这个男性,中等身材,走得慢悠悠的,他当时无论如何也没有把这个人和shā • rén凶手联系起来。”
罗勇强的口供提供了一些线索,同时也带来了其他的一些疑点,比如如果凶手是男性,两位丈夫不在家的年轻女性晚上听到敲门声,没有起疑而都开了门,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另外,两件shā • rén案的发生顺序也基本确定了,齐美颜的案子发生在前,周丽丽的案子发生在后,按照这样的时间追查起来会更精准一些。
一天以后,出去寻找目击证人的警员们没有太多发现,案件只往前推进了一小步,而这样的进度已经引起了部分江城市市民的不满。
此时的傅琛正在和省城的专家进行连线,在听取了案件的所有资料后,来自省城的万专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有些为难地说道,“傅队长,很明显现在的线索还太少,之前提的那些方向你几乎都已经着手开始调查且没有明显进展。”
在表达感谢后,傅琛收了线,从第一个死者被发现,到现在已经三天时间,案子继续陷入胶着,多往后拖一分钟,就有可能会导致另外一个孕妇陷入险境。
傅琛的直觉依旧很准确,凶手这几天没有犯案的原因很可能是还没有找到下手的目标,重案组的刑警们已经思考了很多种可能,凶手是依据什么样的标准挑选目标。
两位死者不管是身材、长相、背景不是没有相像的,但是这一点相像远远不能达到凶手的标准,孕妇孕妇,不都是怀孩子的女性么,还有什么可以深究的?突然有一个想法闯入傅琛脑内。
凶手的挑选机制如果不是孕妇,而是胎儿,又怎么说呢?想到这一点的傅琛也被自己吓了一跳,难不成凶手还有视线穿透的魔力,能够看到胎儿的情况?那同样凶手又是以什么标准选择他的猎物呢?
婴儿尚在发育,连父母本人都不知道婴儿的详细资料,莫非凶手是医生?不对,虽然凶手手法干净、专业,但王法医还是能够判断出凶手并不是科班出身。
傅琛顺着这个思路继续推测,婴儿的情况至少有一点父母是可能知道并且会告诉别人的,那就是婴儿的性别。
傅琛想起拍回来的齐美颜家里照片,蓝色的婴儿床,跟垃圾在一起的粉红色被单,这似乎是齐美颜不太喜欢的物品,傅琛再一次拿出详细的验尸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