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见了你的表现,我突然觉得这个孩子不是像沈蔚,应该是像我才对,你不肯让我给他输血,那是因为直系亲属不能输血。”
“小景是我的孩子,对不对?”
沈霁步步紧逼,最后那句话就如同利刃刺进苏懿柔软的心脏,在他脑海中炸了一个惊雷,他惨白着脸,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眼神空洞诡异可怕极了。
他坐倒在冰凉的椅面上,半刹他抬头道:“怎么,你想抢走我的孩子吗?”
沈霁不过是猜测,没想到成了真,他几乎激动地无话可说,良久他哑声道:“不,不不,我”
自己想说什么呢?却发现无话可说。
苏懿一个人远走异国他乡,一个人产子,更何况是男子产子,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沈霁不知道苏懿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他嚅嗫着唇道:“我会对你好的,对孩子好,很好的。”
苏懿现在也冷静下来,他道:“不用了,我在沈总身上栽过的跟头多了,定不会重蹈覆辙,小景有我一个父亲就够了。”
“不,小懿,我也是孩子的另一个父亲,你不能这么对我对孩子,他有知情的权利,而且我不是想和你抢他的抚养权,我想你还有孩子,我们一家子好好的在一块儿。”
苏懿启唇,却看到医生回来了,他立马闭嘴,沈霁也乖乖坐到他身旁,两人安静等待。
苏景输上血之后,就很快转到病房,苏懿坐在一旁给他削苹果,医生说了他马上就会醒,沈霁站着,看着苏景吹弹可破的肌肤,心里是暖洋洋的,仿佛被幸福塞满。
他犹豫许久道:“小懿,我们复合吧,我不奢求你的谅解,就当是我赎罪好不好。”
苏懿没说话,他低头削着苹果,他的睫毛很长,挡住了一夜未睡的疲倦,但是沈霁还是隐约看见了他眼下的青黑,他道:“我来吧,你先睡一会儿,小景醒了我叫你。”
“我不会和你复合,更不会原谅你,小景和我在一起很好,不需要劳烦沈总。”
苏懿就像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他切好苹果,下了逐客令:“沈总还是多关心一下令妹。”
沈霁见他如此也不好多待,怕他厌烦,走到走廊上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和远在国内的母亲通了一通电话告诉她这件事。
沈夫人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沉默了许久,久到沈霁以为她挂了电话才道:“沈霁是你欠苏懿欠这个孩子的,你千万不要做出让他们骨肉分离的事情,不然你才是真真正正断了和孩子的父子缘分,断了你和苏懿的缘分。”
“妈,我知道。”沈霁看了一眼苏景病房的方向,“我暂时不会回来了,还要劳烦您关照公司了。”
“嗯,这件事苏懿应该不会想要太多人知道,你先不要和你妹妹说。你同我说的,我估计这件事安嘉已经猜出几分,你敲打她一下要他不要抖出来。”
沈夫人宦海沉浮多年早就看穿,比不得沈霁当局者迷。
沈霁来到沈蔚病房,沈蔚还是那样没心没肺,倒是安嘉似乎心事重重,沈霁眼色深沉地注视了一眼安嘉,她立马会意,站起身,笑起来:“哥,你要不要吃个苹果。”
“不用了,我来陪床好了,你先休息,你也受伤了。”
“我不碍事。”
“哎呀,你去休息吧,我哥陪我。”沈蔚推搡着她,让她去陪护房间睡觉,安嘉拗不过她只能走了。
“唉,哥,我给妈打电话,但是老妈一直通话中,她和谁聊呢。”
沈霁从一边拉过一张椅子道:“妈自然是有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安分一点,绷带要掉了!”
蒋石萍知道出车祸这件事的事情已经是第二天,她立马煲了汤过来,沈蔚和苏景都骨折,两人被蒋石萍煲的大骨棒汤喂得红光满面丝毫看不出来是个病人,特别是沈蔚,住院不过一星期胖了五斤。
沈蔚出院之后就回国了,沈霁不回去,公司总是要有个人住持的。
苏景出院之后不能随便动,几乎一整天都躺在床上,沈霁怕他无聊,有时候趴在窗户上和他聊天,有时候在门口马路上放风筝,只可惜日进斗金的沈总从小没玩过风筝,刚开始的时候风景经常飞到树上被缠住,引得苏景发笑,后来就慢慢熟练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苏景的骨折也好了,小孩子天性活泼好动停不下来,一大早就和蒋石萍去买菜。
苏景一受伤,不知道什么原因沈霁和蒋石萍的关系更是亲近,蒋石萍常常叫沈霁来家里吃饭,苏懿抗拒过许多次,但是蒋石萍总是不听。
这天,苏懿回到家,看到蒋石萍和苏景还没来就拨通蒋石萍的电话,但是冰凉的机械音却道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