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花钗钿璎、虹裳霞帔、满绣的大红纱绸褶裙、金银线及珠石绣成的帽饰等堆了一地。打劫者两眼发光,摆摆手,这对新婚夫妇便仅着中衣,互相搀扶着上马逃走了。
“好漂亮的衣服,我浅山岭第一美人笑纳了,啊哈哈。”他喜不自胜,当即换上新娘的喜服,又拢了拢满头青丝,将一根金钗插在鬓边。随后拖起轿子,健步如飞奔山林深处而去。
忽然,一丝血腥气钻进鼻子。低头一看,野草间鲜血斑驳。
他的心微微悬起,循着血迹找去,赫然是一只身形巨大的灰黑色野狼。它遍体鳞伤地卧在草中,毛发脏污凌乱,一条前腿也断了,眼神却依旧冷锐。
“哦,是你呀,十郎。”他挽起袖子,探出手轻轻拨动对方的右前腿,检查伤势,“是遇见陷阱了,还是被和尚道士给收拾了?”
这狼和他一样,数月前刚刚修炼成人,得有三百多岁了。除了打过几架,平日里并无交集。他有他的莺莺燕燕,它有它的狐朋狗友。此刻重伤之下,它丹田受损,难以维持人形。
“轻点,笨鸟!”对方喉间滚动着嘶哑低沉的咆哮,先是冷冷逼视他,接着目光渐趋柔和,“帮个忙,我被一个和尚抓走,关了好几天,才逃出来。”
“摇摇尾巴,我就救你。”
“做梦。”那对阴鸷的黄褐色眼珠又迸出凶光。
“本来呢,你曾经想吃掉我,我不太想救你……不过,我刚好没什么事,就把你带回去治一治、玩一玩吧。”
于是,浅山岭第一美人一把揪住十郎柔软的后颈皮,“嘿”地吆喝一声,把它扔进花轿。接着扛起轿杠,一路拖向洞府。
颠簸中,那狼痛得在轿子里嘶嚎:“嗷……你竟敢羞辱我,这是女人才坐的东西!”
“闭嘴,难道你还指望我抱你?刚到手的新衣服,弄脏了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