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喝西北风呗。”白清波小声嘀咕。
“夏天经常刮的是东南风。”柯钒严肃纠正。
“道长，你说修仙是为了啥？”乌善小捡起巧克力，又把能量饮料塞回他手里，示意他再吃点。
柯钒轻轻摇头，把东西放在茶几，答道：“为了随心所欲吧。”
“那现在开始随心所欲，不就快乐似神仙了吗？”
柯钒微微一怔，嘴角弯了弯，但还是拒绝吃东西。见二人都身子歪扭随意靠着沙发，他也向后靠去，幽幽叹了口气，冷冷地斜睨着乌善小：“都怪你的冰淇淋。”
“啊？”后者一惊，以为自己的东西把人家肠胃吃坏了。
“害得我……害得我食欲亢进，吃了还想吃。”柯钒脸色阴沉，别扭地咕哝，“做梦都在彩色的冰淇淋山上滑雪，一边滑一边用雪杖挖冰淇淋吃，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盛夏不适合辟谷，但我必须抑制欲望，万一因为区区冰淇淋而着了魔，真是有辱师门。”
乌善小和好友相视大笑，抽风似的在沙发滚成一团，抹着眼角的泪花问：“道长，你之前该不会从来都没吃过冰淇淋吧？”
柯钒眉头一皱，有些不悦：“很奇怪吗？我一直住在山里，没有冰淇淋。”
乌善小起身，从冰箱拿回一个保鲜盒，里面是即将上市的牛轧糖口味新品。他把勺子插在冰淇淋旁递过去：“反正你都吃巧克力了，这次辟谷就算结束了，下一次等入秋再说吧。这个是新研发的，尝尝。”
少年双手接过，神情凝重得像捧着骨灰盒。犹豫良久，他低声敦促：“快放回去。”
乌善小心想这孩子意志还挺坚定，却听对方接着说：“放回去，给我留着。辟谷要经历复食的过程，我喝两天粥再来吃，不能就这样空腹吃。”
“我去煮粥，现在就喝，你这么年轻，还在长身体呢。”白清波起身去找小米，朝乌善小递了个眼色，提醒他赶快套近乎，搞定当前的棘手事。
突如其来的关怀，令柯钒有些不知所措地起身：“谢谢，不用麻烦了，我还有事。”
“还是喝点粥再走吧？”乌善小微笑着拦住他，“万一在街上晕过去，反而更影响工作效率。”
柯钒想了想，点点头，又坐回去，在沉默中环顾周围色彩绚丽的装潢，微不可查地皱起眉，欲言又止。
乌善小殷勤地端来蜂蜜水，絮絮叨叨地闲话家常。还夸他年轻有为，才19岁就有如此造诣，通身的气派那叫一个端庄贵气、不怒而威。不像很多资质凡庸的人，修行一生也辨不出人和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