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善小忙问清是哪几条街道,随之哀嚎一声:“倒霉啊,把精神病院划给我了!”他叫温寒帮忙看看愉悦系数是否大幅下降,结果却略有提升。温寒分析原因,那就是:精神病人欢乐多。
回到狼窝,乌善小跃上阳台的窗台,看着自己的“欢喜就好”冰淇淋店。
为了同时兼顾两个店铺,白清波坐在中间的台阶,忙左忙右。时而去挖冰淇淋,时而去介绍qíng • qù • yòng • pǐn。食色性也,这算是食和色两手抓了。
真是辛苦了,乌善小心怀感激,想道:等封印解除,一定要请好友到望月巷胡吃海塞。甚至可以出钱,请对方去洗浴中心二楼看跳舞,自己在楼下等就好。毕竟,钱还是该花在正地方,比如买新衣服。
五点多,伴着突突的破摩托引擎声,小石来兼职了。好友回到自己店里,专心卖货。
“看片儿吗?”
一只大手捉住他,不由分说将他带回客厅。电视里传来粗重的喘息声,汗津津的肢体碰撞声,还有两个男人“嘿,啊,呃,嗯,哦”的激烈低吼。
他想起餐馆包房里的销魂一幕,慌忙将头埋在羽翼下,无措地大叫:“快关掉,我不看我不看我不看!”
“很精彩的,一起看。”温寒把他搁在膝头,拉开啤酒猛灌一大口,发出舒爽的喟叹,“哇,啧啧,一个把另一个撂在地上,然后用力掰开膝盖——”
“你看就看,干吗还解说!”乌善小羞愤吼道。
温寒低笑着往沙发一靠,神情闲适:“这样才有参与感,沉浸式看片,懂不懂?”
“臭流氓,你在天上都学了些什么,没听说过看这个还追求参与感的!”乌善小露头瞄一眼电视,接着难堪地笑了笑,“哦,格斗比赛啊……哈哈……”
随着一方对另一方的裸绞,本回合较量分出胜负。此时,屏息以待的观众才爆发出阵阵欢呼,裁判也出声。
淦,早点出现背景音,就不会闹笑话了。
“我看比赛,怎么就流氓了?”温寒深眸微眯,戳戳小喜鹊的脑袋,“先飞,好像是你更不正经一点,小脑瓜里金光灿灿。”
乌善小困惑地眨眨眼,只听他淡淡补充:“全是黄色。”
“我没有!我修炼成人以来,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我才不黄。”
“你没牵过女人的手,可你引诱过和尚啊。”
荒唐的桃色案底又被人翻出来说,小喜鹊无言以对。温寒带着怨念冷冷瞥去一眼,又忍俊不禁地弯起嘴角,撕开一袋薯片下酒,乌善小则默默吃了点薯片渣子。
看了会儿比赛,他们又看自然纪录片。温寒提起曾说过的去浅山岭野游之事,还可以带着帐篷露营。
“野游露营?也好,我有好多年没正经出去玩一次了。”乌善小心里微微悸动,约定下月初就去。他忽然有点怕那一天的到来,同时又期待,心里像有一万只花蝴蝶在扇动翅膀。纷乱,却也绚烂。
几天后的晚上,柯道长下山了。
乌善小站在酒吧窗台,看着他用腹泻赶着上厕所般的速度,匆匆走进自己店里,鲸吞五个不同口味的冰淇淋球。压下连日来的甜瘾后,他长长舒了口气,这才慢条斯理地拿起手机,联系自己。
乌善小探出爪子,艰难地用免提接起来电:“道长,尊师出关了?”
“嗯,我第一时间把bug符给他老人家看,他说:顺其自然,九日自破。也就是说,什么都不用做,符咒生效的九天后就会自然解除,也就是今天。”
太好了,生活终于要回归正轨!不过,也就意味着不能继续睡在那男人的枕头上了。一丝淡淡的失落,萦绕在心头。
他恍惚一下,问道:“道长辛苦了,你在做什么啊?”
“工作,日常巡查。”对方用惯有的冷漠声音说完,起身朝柜台后的小石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比了个“耶”。小石也实在,把两个冰淇淋球挖得很大,装进纸碗递过来。
随便吃吧,能和管理局的督察员拉近关系,不亏。
“道长,别忘了去隔壁拿你的证件。”结束通话前,乌善小好心提醒。
他感觉丹田处暖流激荡,瞄一眼墙上的复古时钟。如果柯钒师父业务技能过硬所言不虚,那么此刻符咒该自动破解了。
屏气凝神之际,一个不着寸缕的俊美男人陡然出现,趴在窗台边发呆,白得晃眼。正在吧台里擦杯子的温寒遽然一惊,用撕扯的方式脱了衬衫拎在手里,斗牛士般狂奔而来,一把将乌善小包住。
“小笨蛋,你干什么呢!”他眸光冷锐凶野,声音严厉得像抓住学生翻墙的教导主任。
乌善小紧了紧身上宽大的白衬衫,任由男人抱着,歉意地笑笑:“刚才走神了,反正现在酒吧里又没有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