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夜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靠坐在车头,不屑地嗤笑:“小道士,你看不出我的真身吗?”
“哦,你是一条龙。”柯钒神情冷漠,却双拳紧握,用力到微微发抖。
“算你有眼光。”敖夜骄狂地斜睨着他,“听说过鱼跃龙门吗?我爸,就是跃过龙门的鲤鱼。”
柯钒反唇相讥:“你爸跃过去了,你有什么可骄傲的?又不是你把他推过去的。”
敖夜怔了怔,继续摆谱儿:“现在,他是水库龙王,就我这么一根独苗。我出生那天,整座水库都沸腾了。”
“那怎么没把你煮熟呢?”柯钒牵起嘴角,冷冷反问。
敖夜被噎了一下,讪讪地问:“你是玉神观的?”
“我是掌教的关门弟子。”
“正好,我爸跟你那些管事的师兄都相熟。”
“可是你爸跟我不熟。”柯钒一点不留情面。
“你——”
“闭嘴。”他打断对方,步步逼近,死盯着那双细长阴险的眼睛,义正辞严道:“就是三清、四御、五老帝君来了,在我的地盘惹事,也会被我逮捕讯问。”
这话从一个少年口中说出来,却不显得可笑。乌善小相信,柯钒是认真的。穷怕横,横怕愣,柯钒就是初出茅庐的终极愣头青。
敖夜被呛得无言以对,口中低声咒骂着,去撕胸口的符咒。然而那黄纸却纹丝不动,像印进了衣服。他恼火地脱了上衣,符咒又赫然出现在他胸口皮肤。
柯钒冷瞥一眼,一语不发,径直朝前走去。敖夜也被迫迈开腿跟上去,像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牵引。他用力转过身想逃,却又变为倒着走,模样十分可笑。
“小鸟儿,你t给我等着!”
消失在街角前,敖夜咆哮着放话威胁,乌善小冷冷竖起中指作为回敬。
回到店里,乌善小整个人仍然被愤怒感包裹着。
他把小石打发回家,早早结束营业,本来想做送冰淇淋的活动来着。上了楼,他躺在床上气得打滚,胸腔像塞满了什么脏东西似的难受。
他越想越愤慨,便爬起来,坐在缝纫机旁给自己改衣服。咔哒咔哒,针线交错,规律的声响让他的心绪逐渐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