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嗳嘿嘿”时,白清波依在门旁嘿嘿笑,表情眉飞色舞,像在村头议论东家长西家短的妇女。
夜色深浓,星光黯淡,月亮也不知躲哪去了。不过,街头倒是有一抹亮色在动,脚步轻盈地进了酒吧。
乌善小特意穿了件新衬衫,亚麻质感的藕粉色,搭配修身的深灰色休闲裤,还花心思打理了头发。对此,温寒只是淡淡评价一句:“和我差不多帅。”
“比你帅多了。”
见唯一的服务生小余正在收拾卫生,乌善小热心地拿过拖把帮忙擦地。他故意在温寒眼前晃,操纵拖把杆的姿态轻盈曼妙,推出去时伴随着俯身后抬腿。温寒哑然失笑,擦着杯子欣赏,眸色愈发的暗沉。
“小余,我刚学了一套家务健身操,能延年益寿,我教你。”乌善小将拖把杆立起,扶着杆子原地绕圈,轻轻扭腰。又让后背贴在杆上摩挲,慢慢下蹲,犹如魅惑的钢管舞者。同时咬住下唇,一双水润的桃花眼迷离地半眯,不带风尘气,反倒十分可爱。
“感觉像在引诱别人。”质朴的小余直白地说。
“你不懂,这是在健身,有氧运动呢。”
温寒震惊地张了张嘴,短暂丧失了语言功能,哪怕是在天上,也不曾看过这么攒劲的节目。接着扑哧一笑:“我这个临时老婆真是色艺双绝,真想变成永久的。”
“别光说不练哦。”乌善小软着身段往吧台一靠,半真半假地调笑,继续做咬唇眯眼的表情——下午刚从网上学的。结果撑着身体的手肘一滑,整个人闪了一下,门牙磕在吧台边沿。
温寒吓了一跳,随即调侃:“没事吧?你一直咬嘴唇,是不是牙痒?那也不能啃吧台啊。”
“走啦,吃点夜宵去。”乌善小捂着嘴说。
眼下没有客人,温寒在门口挂上“休息中”的牌子,跟小余交代几句,随口夸道:“你这件黄色卫衣还挺好看的,颜色很正。”
“谢谢,超市抽奖中的。”小余憨直一笑,“老板喜欢黄色啊?”
“还行,挺喜欢黄色的东西。”温寒回后面的休息室更衣,出来时却发现乌善小也回家换了衣服,藕粉的衬衫变成了嫩黄,速度之快像在玩变装游戏。
“刚才那件脏了。”乌善小欲盖弥彰地解释,和男人并肩出门,走在街上,“到了望月巷该吃什么呢,要不然……吃卷饼?”他用余光窥视男人的表情,果不其然,闪过淡淡的羞涩。
哈哈,真好玩儿。我这样套路他,会不会有点茶里茶气?他明眸一转,继续说:“卷饼这种东西真有趣,好多种食材搅在一起,被饼一裹,就像进了一个被窝似的。你说,那些土豆丝、黄瓜丝、肉丝本来都不认识,忽然之间这么亲密,肯定会很害羞吧?”
“应该也很快活吧。”温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实话,先飞,我没想到你这么不拘小节。不如,我也坦诚一点吧。”他顿了一顿,脸上笑意更甚,“等下吃火锅吧,鸳鸯锅。很贴合我想跟你说的事,一件大事哦。”
会是什么事?乌善小心底涌起甜蜜的期待。鸳鸯锅……难道,是想跟我一起洗澡,鸳鸯浴?那你得先告白啊,不然那只能叫哥们浴。
“等一下,我去买包烟。”温寒拍拍他的肩,快步穿过马路,前往不远处的便利店。
乌善小等在原地,借着一旁蛋糕店的橱窗玻璃打量自己,把原本只解开一颗的扣子又松了一颗,刚好露出一点锁骨。再往下的话,就有点过分了,他接受不了。
等人时,该怎么站比较帅?他像走秀模特摆定点pose,在橱窗前凹造型。店里的老板都看愣了,随后抱起手臂欣赏,不时点头微笑。
这时,手机响了,是柯道长。
乌善小接起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满含疲惫:“敖夜放出去了。我打个盹的功夫,那小子就走了。”
他早有预料,仍然心下一凉:“那姬飞飞的事——”
“暂时没有办法。”耳边响起深长的叹息,“没有证据能证明,那尾巴是姬飞飞的,他又不承认。而且,我只能关他一天,因为他未成年。依照法规,龙千岁算成年,他现在九百多岁。”
隔空沉默片刻,乌善小说起可能发现了苟一生的踪迹,就在自己辖区的精神卫生中心,“那黄狗一闪而过,我也没看清。”
“好,我会去看看,先别打草惊蛇,现在他可是头号通缉犯。”柯道长顿了顿,清冷的声音多了分担忧,“你小心点,敖夜可能会报复你。”
“我知道。”话音刚落,乌善小听见身旁响起刹车声,是一辆黑色加长豪华pv。
车门开启,走下一个高壮男人,猛然探出手臂揽住他的腰,同时捂紧他的嘴封住来不及出口的惊叫,迅速将他掳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