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他知道自己彻底被击溃了,无论是心理还是舆论。他甚至都不再奢求敖夜受到惩罚,只希望大家尽快淡忘,赶紧发生什么别的事,最好再出个倒霉蛋,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他甚至开始后悔帮了卖馄饨的老伯,后悔因为姬飞飞的尾巴而和敖夜起争执。
温寒面不改色,大口吃着烧卖,似乎没听见。
“哎,别在那嚼舌头了,明明就是敖夜仗势欺人。”一个刚刚打包了早餐的人仗义执言,“乌善小又没招惹你们,我看你们就是嫉妒他长得帅,在这幸灾乐祸。”
乌善小投去感激的目光,原来是同事牛子亮,脸还微微红肿着,眼角也发青。离开前,牛子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感受到善意,他心里好受了点,也笑了笑。
忽然,隔壁桌的钥匙掉了,落地时铛啷的金属撞击声,像在解腰带。一个路人走热了,拉开外套,那声音简直和拉开裤子拉链一模一样。
他毛骨悚然,浑身肌肉遽然缩紧,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慌忙俯身,把刚喝下的几口粥全吐了。温寒起身来抚他的背,朝老板娘要来热水。
乌善小喝了几口,低声说:“十郎,我想回家。”
“再等等,那小子应该快醒了。”
温寒拍拍他的手背,紧盯不远处的一间按摩店。话音落下,有个男人迈着懒散的步子跨出门,迎着朝阳悠然打个哈欠。他叼起一支烟,用那双细长的眼睛四处张望,寻觅早餐。
是敖夜!
乌善小移开视线,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唇色惨白。路人也有所忌惮,没有像看他一样,用猎奇和探究的眼光去打量敖夜。
温寒吃光最后一个烧卖,握了握他的手,缓缓起身:“你就坐在这别动,我跟他谈谈,去去就回。”
“哎,你别冲动。”
乌善小抬手阻拦,温寒慢慢推开他颤抖的手,微笑着安慰:“别担心,我会以理服人。”
说完,温寒阔步走向敖夜,同时活动着颈肩的肌肉和手关节。
靠近后,他阴沉着脸一语未发,干脆利落地出拳,疾如闪电正中对方门面。敖夜仰面倒地,还未缓过神,又被揪住衣领连挨数拳。拳拳到肉的闷响,令人心惊肉跳。
“哎呀,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快来看打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