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特别啊。”乌善小凑近男人耳边，暧昧地压低声音，“到晚上你就知道原因了。”
“晚上有惊喜？”温寒故意踉跄一下，“听得我腿都软了。”
这时，乌善小注意到有个摊子写着：天界特产仙人汁，一杯10元。那是一种清亮的淡绿色液体，盛装在大玻璃罐里。每当有人付款，老板就用塑料杯接一杯递过去。
温寒说从没听说过，乌善小就买了一杯。他举在鼻下嗅了嗅，不太敢喝。温寒接过痛饮半杯，而后双目紧闭捂住前额，说自己仿佛看见了三十三重天的万丈霞光。
“这么神奇？很好喝吗？”乌善小一口气喝光余下的半杯，彻骨的苦涩感直贯天灵。他五官挤成一团，苦得连打冷颤，当场蹦迪。
正要和老板理论一番，才发现“仙人”之间有个小小的“掌”字，原来是t仙人掌汁。
乌善小从隔壁摊子买来解苦，撕下一块塞进恋人嘴里，埋怨道：“这么苦，你怎么不告诉我？”
“同甘共苦嘛。”温寒坏笑一下，猛然扯下蓬松如云的，团成一团统统塞进嘴里，大笑着跑开。乌善小面对光秃秃的竹签发愣，恼火地大叫一声，奋起直追。
一路跑回酒店正门前的小广场，温寒放慢脚步，观察环绕在广场四周的雕塑作品。这里应该是举办过雕塑比赛，各种不同风格的作品作为装饰品留了下来。
他走近一座雕塑，雕刻的是以坐姿大笑的婴儿，很写实。他略作打量，从婴儿两个脚掌之间的缝隙抽出信封，朝紧追而来的人扬起手。
“还我，看拳——咦，这么快就找到啦？”乌善小瞬间忘了被抢的事，催促温寒打开，并挑衅：“这道题嘛，看似简单，实则有点绕弯哦，要深入分析。”
“是吗？我就喜欢深入。”温寒被激起斗志，撕开信封获得第四枚金属碎片，却没看到信纸。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名片，粉色的。
他用手指夹出来，捂住额头哑然失笑——午夜知心人，枕边悄悄话。一旁，是乌善小的联系方式和清纯美照，俗艳的排版也难掩动人心魄的秀致。
“这里面会藏着什么线索？”温寒将高挺的鼻梁凑近卡片闻了闻，“当时，有个男生被女友劈腿了，伤心欲绝想堕落一下，然后你就扮风尘女子去劝导。他叫小王还是小李来着？”
“人家叫小郭啦。”
“这种小卡片，往往是货不对版。但你特别有诚信，我一打电话，上门的真是本人。”温寒玩味地笑笑，将卡片翻转数次细细观察，随后朝酒店正门歪歪头，“既然你说要深入分析，那我们只好先回房间了，在大街上又没法深入。走吧，我想堕落一下。”
“不许开黄腔，好好解谜。”乌善小羞愤地怼了男人一肘，忽然眸光一凛，皱着鼻子恶狠狠地凑近对方，“等等，你怎么知道，其他的都是货不对版？跟我在一起之前，你该不会……”
“想什么呢，社会新闻里天天都有。不开玩笑了，”温寒在他额头戳了一指，开始认真分析，“既然是难题，那就肯定不是浅显的东西。所以，应该和这上面的字没关系，女装店也可以排除。这件事，是发生在小旅店里，和旅店有关吗？”
乌善小抿着嘴乐，微微摇头：“提示一下，就在我们周围几十米。”
“我来想想……我家宝贝儿逼着我动脑，是想让我考个动物大学之类的吗？”温寒一边思考，一边四处走动，还往垃圾桶里瞥了几眼。
乌善小跟在他身后，不时捂嘴窃笑，眼看他数次经过正确答案却错过了，“卡关了？要不要我直接告诉你啊？玩游戏有时候还得看攻略呢。”
“不用，你出的题，我必须得靠自己答出来。”温寒倒是很有韧劲儿，耐着性子搞毯式搜索，酒店保安还问他是不是钱包丢了，用不用帮忙。
午后愈发闷热，天也阴沉了。天地间像口锅，而人们是锅里正在收汁的炖菜。
乌善小找个地方坐着，看温寒沉迷于寻宝游戏不可自拔。他闲得无聊，几次在对方路过面前时说：“找得累不累呀，还是直接告诉你吧？”
温寒却孩子气地堵起耳朵，不肯借助攻略。
终于，他停在酒店大门旁，盯着墙上的一条小标语，茅塞顿开：“先飞，我知道了。啧，刚才怎么没注意到？”
标语的内容很简洁：想入非非，钞票飞飞。这是在提醒客人，警惕仙人跳等美色诈骗。当初，温寒就是用这一招，给那失恋男孩“上了一课”。
乌善小蹦蹦跳跳地跑过来，轻巧地跃到恋人背上，搂着对方脖子哈哈一笑：“怎么样，是不是挺有教育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