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寒大笑起来:“虽然我很想先听做梦那一段,不过,还是从你去两界城说起吧。精彩的故事,和好吃的东西一样,都要留到最后。”
“当时,柯道长搞了个通行证给我,结果是假的……”乌善小惬意地依在老公身边,叽叽喳喳地讲了起来。他独自走了很远的路,这种全然放松依靠在他人身旁的感觉,睽违已久。
讲到精彩处,他手舞足蹈,神采飞扬,表情丰富得像在做瘦脸操。温寒注视着他,用心听着他说的每一个字,不时赞叹一句或朗笑几声。
颈后传来些许暖意,乌善小回头一瞥,今天的第一缕晨曦穿过抽芽的枯枝,斑驳地洒在路上。比起昨天,又暖了一分。他收回目光,牵住恋人的手轻轻摇晃,问对方想吃什么,正好去早市买,那里的东西新鲜又便宜,还能砍价。
这世间的很多事,都摸不透、说不准,没有确切的答案。但他万分确信,他们会这样携手走下去,一直走下去。
只看眼前路,不问身后事。
第178章花儿开了
“草儿青,花儿笑,我是一只快乐的小小鸟。蝉儿鸣,牛儿跑,谁都没我起得早……”
一早,乌善小哼着歌在厨房轻盈辗转,配上鲜艳的丝绸睡衣,宛如一只花蝴蝶。睡衣领口半敞,露出大片白细肌肤,几颗新鲜吻痕悄然露头。
“嘿,走你!”他熟练颠动煎锅,把牛肉馅饼翻了个面。又在另一炉灶的平底锅里放入爱心、五角星等形状的模具,打入数枚鸡蛋。接着打开豆浆机,晾了两杯滚热的豆浆。
早餐就绪,他一路小跑到鸟窝似的圆床边,用啾啾的亲吻啄醒熟睡的心上人:“臭狗狗,起床啦!怎么感觉你比我还累。”
温寒眼神迷离地盯了他几秒,才缓缓牵起嘴角:“你是躺平的大地,而我是耕地的,当然更累一点。”
“哼,那就别耕。我现在啊,处于过度开发的状态,水土流失严重,该退耕还林了。”乌善小趴在床头,笑嘻嘻地扯着男人的耳朵,却被对方一个翻身,饿狼扑食压在身下:“是谁用腿勾着我不放,还哭着喊着不许我的犁休息。”
乌善小脸色微红,搂着对方的脖颈,忽然正色道:“老公,跟你说个要紧事。”
“嗯?”
他表情凝重肃穆,忽而粲然一笑:“我爱你,嘻嘻。”
“你昨天也说了。”温寒也笑了,起身去洗漱。
“以后我天天说,你不可以嫌我烦。”乌善小倚在卫生间门旁,“我悟出一个道理,人不能活得太委婉,别吝惜口头的赞美和喜欢。不然,分开时会觉得后悔,那种感觉很难受的。”
温寒叼着牙刷,含糊地回应道:“我也爱你,浅山岭第一美人、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可爱的先飞、喜鹊上仙乌善小。”
“不用加这么多前缀啦,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这样才有明确的指向性,不然我对空气说‘我爱你’,家里的蚊子还以为我在对它告白。”
乌善小快活地大笑起来,走到餐桌旁,动手切饼。很快,温寒也坐过来了,往嘴里塞了一角馅饼,连夸美味。
闲聊片刻,乌善小喝光豆浆,舔舔嘴角,提起昨晚的噩梦:“成仙之后的封号,不是要摇号么,我梦见自己摇到‘藻榭’这两个字,大家都称我‘藻榭仙君’,气得我坐在地上哇哇哭。排在我后面的人,摇到的是‘洸町’,比我还惨,我就不哭了,开始笑话他。”
“噗……咳咳……”温寒把豆浆从鼻子呛了出来,慌忙抽出纸巾来擦,“我还是觉得,‘藻榭’更惨。”
乌善小瘪瘪嘴,说:“我才不参加摇号,反正我又不去天上工作生活。我不相信自己的手气,冥冥中每个人的气运是有限的,我的好运肯定早就用光了。”
“用来干嘛了?”温寒随意地问。
“遇见你。”乌善小笃定道。
温寒梅开二度,又把豆浆从鼻子呛出来了,咳得耳朵发红。抑或是,在用咳嗽来掩盖不好意思,“小嘴真甜。你不是喝了豆浆,是喝了蜂蜜吧。”
早餐过后,温寒洗碗,乌善小下楼开店。他往窗外一瞄,才发现一夜之间街边的桃花梨花都开了,前几天才刚刚打苞呢。一团团一簇簇,粉的娇艳,白的恬雅。
“花开了,该上新了。”就等着春花烂漫之际推出新品,他立即动手去做刚刚研发好的两款冰淇淋,桃花味和梨花味(不过尝起来更像樱花和白玉兰)。
然后,将早就做好的海报立在门外。他将梨花味的命名为“团枝晴雪”,桃花味的则叫“胭脂丹霞”。一方面,显得老板有文化。另一方面,可以卖得比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