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气很好,我们再去浅山岭露营吧。”乌善小畅想着,“这次,我们多呆两天,带好多好多吃的。”
“好啊。”
“你说,未来浅山岭会不会变成海啊?只要时间足够长,应该会的。”
“那到时我们就一起去看海喽。”说着,温寒抬眼看向大门,“他们来了。”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横穿马路而来,热烈地聊着什么。高个男人刻意放慢脚步,来配合矮个男人的步幅。迈入旋转门后,因为聊得太投入,二人错过出口又转出去了,直到下一圈才进到店里来。
地下恋情持续十余年,如今终于可以见光。不过,白清波还不习惯在公共场合与自己的道士男友大胆牵手,只是握着对方一根修长的食指,显得过于含蓄了。
“在这呢!”乌善小挥挥手。
柯道长立刻加快脚步走近,孩子气地连声说道:“快快快,快拿出来,等会儿都化了。”
“用干冰镇着呢。”乌善小从保温袋取出新品冰淇淋。柯道长迫不及待开始享用,白清波在旁嘀咕:“你可以先放在饭店的冰箱里寄存啊,哪有吃自助前吃冰淇淋的,那不亏了。”
“冰淇淋是开胃的。”柯道长毫无逻辑地反驳。
“热胀冷缩,胃会缩小。”
“现在缩小,是在蓄力,为了更好的变大。”
白清波咬住下唇,左右一瞄,低声责备:“不要说这么奇怪的话。”
“哪里奇怪?”柯道长飞速吃光冰淇淋,冰得直捂脑门。温寒打量着他,忽然促狭地笑了:“道长看起来,还是懵懂清澈一如当年。你都三十多了,该不会还……算了,不问了。”
柯道长却按照自己的方式,理解了温寒的欲言又止,略显苍白的面孔泛红,咕哝道:“没错啊,我还是会穿卡通睡衣,喜欢游乐场,和儿童套餐里的玩具。也没什么,这不妨碍我是个硬汉。”
“嗯,硬汉。童真一些没什么不好,只要坐过山车时别再晕过去。”温寒打趣道。
“温十,我发现你的心态可真好。”柯道长眼中闪过淡淡的敬佩。
“不然呢?伤春悲秋不是在浪费时间吗?难道,我该天天望着窗外流泪,逢人就说:你知不知道,我好惨啊。”温寒解了衬衫,微微扯开衣领,展露光洁的锁骨,“都过去了,就当做是上辈子的事。你看,疤都没了。丹田的疤也消失了,不过不方便在这展示。”
“真的消失了,我证明。”乌善小在旁点头。
这时,服务员叫了他们的号码。四人来到就餐区落座,边吃边聊。海鲜很新鲜,生蚝个大肥美,每人一个小涮锅,餐桌中间还有烤炉。
用餐时间剩一半时,柯道长语出惊人:“差点忘了说,昨天我大师兄醒了。”
乌善小心里咯噔一下,白清波也呆呆地举着蟹腿,脸色惨白,“这可咋办?一旦他追究起你们斗殴的事……你怎么才说啊!”
柯道长从容地剥出一个大虾仁,放进白清波盘中,温柔道:“怕你失眠,所以就解决了才说出来。”
他继续剥虾,慢条斯理地讲述过程:“他一醒,护士就通知我了。我早就给护士钱了,让她有情况最先告诉我。我一进病房,他就两眼通红地死瞪着我,说要让我付出代价。我跟他讲道理:一,现在恋爱自由了。二,眼下正彻查倒卖内丹、积分的那些事,想避免被查入狱,就装失忆吧。这样才能继续留在疗养院养老,安度晚年。”
“然后呢?”乌善小追问。
柯道长弯起嘴角:“他想了很久,一直盯着我看,然后说:不好意思,请问你是谁啊?”
白清波长舒一口气,笑容又回到了脸上。他吃着现成的虾仁,兴奋道:“小小,你再给我讲一遍当时的场面嘛。”
默默干饭的温寒也说:“我也想再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