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淡声道:“我从来没有干涉过你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以前是,现在也是。”
钟意骨子里,其实一直都是一个很傲的人,对于一个很傲的人,“普通”二字,说起来容易,内心真去接受,会很痛很难。
因为承认自己普通,就相当于,承认自己无能。
创作需要的是激情,没了激情,也就没了灵感。
她咬紧牙关,“没有吗?你没有,你妈妈有,大概你忘了她是怎么捏我七寸,怎么羞辱我,贬低我的?”
说到这里,钟意立马红了眼眶,狠狠看向他,“我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为了得到你妈妈的认可,在她面前伏低做小,唯命是从,她呢,逼我在你和理想之间二选一!”
“你忘了,我只是你私定终生,赖家上下不承认的野女人!现在我一无所有,你妈应该最开心吧!”
“我早就说的很清楚,你解决不了矛盾,我就解决你!”
最后这段话,钟意是红着眼眶咬牙切齿说的。
“钟意,我说过,我讨厌你拿自己逼我。”
“巧了,我也讨厌别人逼我!”
说完不给赖司砚辩解的机会,推开车门就走。
李泽林还站在马路牙子,草坪旁边抽烟。
一抬头就看见钟意脸色冰冷,红着眼眶,下颌上,还挂着晶亮泪水。
这凄美又倔犟的一幕,让李泽林看愣了。
直到钟意进了钟家大门,他才回过来神儿。
拉开车门,往后看一眼。
赖司砚脸色也不好,甚至没有下车追出去,只是双拳紧握,略深沉地,侧头看向钟意离开的方向。
李泽林不用猜也知道,刚才两个人的谈话,一定很不愉快。
回程路上,赖司砚静静看着外面,一路沉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