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司砚就是太自负了,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钟意会说:“我不爱你了。”
就是因为没有想过,所以这句话,杀伤力才那么大。
直接戳进他的胸膛,扎进心脏最柔软的部分,让他痛到无法呼吸。
时至今日赖司砚想起来,那种疼痛感,还心有余悸。
他默了默,扬起来脖颈长叹一声,终究还是退回来,把门关上。
而钟意这边,静静站在窗帘旁,窗户开了半扇,她探出去手,感受着雨夜过后丝丝湿凉的空气。
指尖落到窗楞上,一言不发听安阳说话。
“我其实特别不希望你俩和好,当然感情的事,是你俩的事,我是外人……不过那个时候,你有多伤心,我可是看在眼里,”安阳说到这里,幽幽吐了口气,“我就害怕呢,赖家那边还是那副德行,就算要复婚,也得八抬大轿让赖司砚重新娶你一次,还有赖司砚的母亲,也必须明确知道,是赖司砚求着你,你才复婚的……不是咱们离不开他,是他离不开你……”
安阳念念叨叨说完,钟意才耷拉下来眼眸,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上面显示通话时长——32:08。
从钟意回了闺房,把今晚赖司砚的所作所为发消息告诉安阳,安阳一个电话打进来,两人煲电话粥到现在。
从始至终都是安阳一个人在说话,在吐槽,在出谋划策,钟意一直插不上嘴。
安阳说累说渴了,才方停歇,端起来水杯灌了一口水,这个时候,才仿佛想起什么。
于是顿了顿,采访她这个当事人。
“钟意,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想的?”
钟意抽回来纤细的手腕,抖了抖袖子,垂落的袖口遮住手背,另一只手抚了抚手臂。
“我在想,既然他忘不掉我,为什么三年了才想着挽回我,那个时候,他在做什么……”
安阳叹了口气,“矫情呗,矫情的男人,你也别嫌弃他,你自己以前不也是那样,怀孕了,还执拗地不告诉他……你但凡跟他说一句,你俩也不至于蹉跎这三年。”